眾人本來就在討論雲裳和少寒的失蹤,此時聽到家丁的叫喊,都急忙趕到屋外。在最前麵的正是雲袖和雲荷兩位長姐,雲裳終於見到姐姐,連日來緊繃的神經也驟然放鬆了下來,頓時身子一軟,如釋重負般地昏了過去,雲袖連忙抱住了她。此時雲裳已經沒了往日的神采,頭發淩亂,衣服也滿是泥濘,一雙玉手更是又紅又腫,想必是這兩日一直緊握著馬兒的韁繩所致。眾人連忙將雲裳抬進內閣,雲裳臉色蒼白,雲湘輕輕給雲裳擦去額頭上的汗珠。從前雲裳雖然是姐們中最小的,但是性格上沉著冷靜,而且臨危不亂,所以姐姐們都是第一次見她如此狼狽的樣子。雲荷心疼地吩咐下人為雲裳和少寒準備些宵夜,又招呼貼身丫鬟去熱些湯水。張茗、無忌、龍岩、子山和子青在房外陪著少寒,隻有子青一直朝屋內望去,心裏掛念著雲裳。
其實,屋外的少寒也不比雲裳好不到哪去,他臉色發青,脈象紊亂,呼吸也有些辛苦,張茗見少寒如此,想以自己的內力幫助少寒快速恢複體力,便招呼其他兄弟先回房休息,自己將少寒帶到雲袖的臥房,要幫少寒調息,少寒雖然百般推脫,但還是拗不過張茗。兩人盤膝而坐,張茗雙手按住少寒的背部開始運功,但奇怪的是,無論張茗怎麼嚐試將自己的內力傳輸給少寒,少寒體內好像在自動排斥一樣,這內力竟然無法傳過去。張茗從未遇過如此蹊蹺的事情,但還是不死心,強行注入真氣,不料竟被一股力道震傷,最後,口中湧出一口鮮血。少寒見此趕忙轉身將張茗扶住,說:“張大哥,你怎麼樣?”張茗稍作調息後正了正神說,“皇甫兄,看來在下內功尚淺,實在慚愧。也不知道你這身子是出了什麼問題,我這真氣硬是給逼了回來。”
少寒不語,他也不知道如何向張茗解釋這淩冽劍訣的事情,隻是淺淺的笑道:“有勞張大哥關心,我不要緊,如今我。。。。。”
正在這時少寒突然感覺一雙眼睛背後在盯著自己,不禁喊了一聲:“誰?”
陰影中緩緩走出一人,定眼一看,正是二姐夫,陸達,隻是不知為何他竟然一瘸一拐地走進了房內。陸達臉色蒼白,看上去似乎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張茗見陸達來了歎了口氣說:“皇甫兄弟你不是外人,其實。。。。”說著就把雲桔和陸達前往尋找柳威時的遭遇和少寒一一說來。
陸達則更是在一旁自責,說:“都是我沒用,害桔兒被人捉去。若是當時再多個心眼兒,也不會中人暗算,叫人用暗器給打下了馬!”陸達捂著左邊的胸口,那傷口似乎很深,這一劍穿心,陸達怎麼還能沒事?
見少寒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傷口,陸達正要解釋,胸口又是一陣劇痛,咳嗽了起來。張茗替陸達順了順氣,一邊對少寒說,“皇甫兄弟你有所不知,陸弟與旁人不同,這心子的位置在胸口中央,所以這一劍並不能將他置於死地。”張茗搖了搖頭,“南宮門下手未免太過陰狠,暈過去的人也要下殺手,幸好陸弟命大!”
陸達緩過氣來,雖然這一劍不致命,可這傷勢少說也要兩三個月才會好轉,加上腿上中了暗器,恐怕隻能在家好好養傷了。他歎了口氣:“其實我現在出來是有一事相求於皇甫公子。”
少寒急忙搖頭,“陸兄言重了,少寒唯命是從。”
“實不相瞞,皇甫公子也是知道我與柳家關係匪淺的,現在柳弟是報仇心切,把自己困在城外的荒山下死活不出來。我去探望他,他也不肯出來見我,後來索性躲了起來,我怎麼也找不到他。我知道他在勤練功夫,想為父報仇,可如今他已是柳家最後的血脈,我不希望他出事。他一向敬你如兄長,如今柳伯父已經不在了,這世上怕是隻有你才能勸得住他了,不論怎麼說……桔兒也是為了找他才……”
“我明白,若這次我還能從南宮門回來,我一定去找他!”
三個男人坐在一起,心裏都是一樣的滋味,若不是陸達身受重傷,此刻真恨不得拿些好酒出來,大家借酒消愁。
在陸達的府邸休息了兩天,雲裳和少寒也恢複了精神,正巧已到了喜帖上宴客的日子,眾人決定即日出發去南宮門,陸達身體有傷,雲荷向來不擅打鬥,他們便留了下來。以雲袖和張茗為首,無忌、雲湘、龍岩、子山、子青、雲裳和少寒一行人向南宮門行去。
雲荷一向多愁善感,臨行前不斷地叮囑眾人,一定要小心謹慎,若不能救出蘇奎,至少要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否則雲知舞會更加痛心。雲袖作為長姐,無論如何也不能表現處一絲慌亂,雖然此行諸多凶險,家中又有一雙兒女讓她掛念,但是雲袖還是略帶責備地說:“你說什麼喪氣話呢!此次我們人手也不少,不必怕那南宮老賊!”
一旁的張茗最為了解雲袖,畢竟同床共枕多年,他明白雲袖心裏也不比雲荷好受,趕忙上去握緊雲袖冰冷的右手,然後轉過頭對雲荷說:“二妹放心,南宮門縱使是龍潭虎穴我們也一定要救出嶽父大人和桔兒。”
眾人見此,也紛紛安慰雲荷,大家心中雖又不安,卻毫無畏懼,少寒更是躍躍欲試,恨不得趕快同南宮門的人拚個死活。
陸達依著大門,握著妻子的手,輕聲說:“好了,你就不要再說了,他們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你怎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呢!”
雲荷這才點點頭,心想,自己確實太過多慮了,無妄山莊雖然多年不過問江湖事,但論武功論人才,也絕非等閑之輩。
“你們要小心,我等你們回來!”
陸達雖愁眉不展,但還是衝妻子擠了一個笑容,“你身子弱,別把自己急壞了。”他關心地陪雲荷回到臥房,心裏不斷地梳理著頭緒,柳威怪異的行為是為了什麼,莫非。。。。。陸達突然一身冷汗,不敢再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