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人靜,大地上萬物都進入了夢鄉,正是夜深人靜之時。
神洲大地,德州蘭城郊外十裏亭處,荒涼的大地在皎潔的月光之下,搖曳著淒美。
一條小河緩緩的流淌,嘩嘩的水聲,結合著夜色的淒美,也別有一番風味。
一個少年,躺在小河邊草叢之上,他嘴裏咬著一根草莖幹,望著皎潔的圓月,臉上無悲無喜,嘴角卻掛著一絲滿足的笑容。
“多少詩人名家都喜愛月色,今天我也附庸風雅一回。”少年帶著微笑,喃喃的自語。
可他想了老半天,腦子裏也就那麼點墨水,實在也附庸不出,風雅不來。
少年並不在意,他看向月光,神色癡迷,腦中卻是一片的空白,什麼都沒有去想,隻覺得月色好美,睡著了可惜。
少年名叫墨寒,他並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誰,甚至他都不知道,他是不是這蘭城的當地人。
從哪裏來,該往哪裏去,墨寒都不知道,他也沒有想過。
自從他懂事以來,他便和爺爺一起生活,直到前不久,爺爺病逝才告訴他,他是被爺爺撿來的,那時墨寒隻是一個嬰兒,被拋棄在一家道觀門前。
當時的道觀門前冷清,幾個道士連自個都養不活,自然也養不起墨寒,於是便找到了居住在道觀山腳下的爺爺。
爺爺有兩個兒子,早年都充了軍,至今沒有一個回來,想來也回不來了,便就收下了墨寒,將他給扶養長大。
起初聽到自己是被收養的,並非與爺爺近親,這讓墨寒也有些難過,可他很快就想通了。
爺爺還是他爺爺,最終給爺爺置辦喪禮的還是他,這就足夠了,至於他的來曆,能知道最好,沒法追究也就算了。
他的父母能拋棄他,在墨寒心裏,自然也沒有多少父母情結。
打小墨寒就是一個樂天派,也可以認為他少根經,墨寒也不會去在呼別人的評論。
正所謂有酒今朝醉,無酒水亦行。愁也是一天,喜亦是一天。又何必整天愁眉苦臉。
就在墨寒望著月光,美滋滋的賞著月光時,突然他的麵前亮起了火光,晃的他不由的低頭看向了小河。
小河自然是不會著火的,墨寒很快就看向了身後。
“媽啊,我的家產。”墨寒當即就是一聲怪叫,連忙爬了起來,向著身後跑去。在那裏正有一間小木屋在火光之中若隱若現。
墨寒跑到了近前,他試著想要去滅火,可火勢太大,任由他撲打了幾下,也於事無補。
“天啊,這不是要把我趕盡殺絕嘛。”墨寒站在大火之前,他已經無心欣賞火焰凶勢,悲憤的搖頭苦歎。
小木屋是爺爺留給他的唯一遺產,也是墨寒僅有的身家財產。
為了給爺爺置辦喪禮,墨寒那是能當的便當,不能當的也給爺爺做了陪葬,就剩下家徒四壁的小木屋,實在太破,也沒有人肯要,又不能給爺爺陪葬,便成了墨寒現今唯一的財產,現在付之一炬,他怎能不傷心。
房子雖破,可必竟有他和爺爺所有的回憶,現在連這點留戀都沒有了,墨寒心中也是頗為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