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平日裏送飯可有見過常嬤嬤?”
小雅狀似害怕的看了眼翠瑾,有些緊張地低頭道:“沒有。”
翠瑾見狀得意地朝天翻了個白眼。
劉管家拿出一支尖頭有些焦黑的檀木簪子繼續問道:“可曾見過這支簪子?”
小雅抬頭看向簪子,似鬆了口氣趙管家不再問有關常嬤嬤的事,輕鬆笑道:“這是李管家的簪子,我見過的。”
“哦?”
“有次去送飯,李管家剛好打開衣櫃,我見這簪子被他收在第二層。”
常嬤嬤一聽失聲尖叫:“你胡說!”
翠瑾想要衝上去撕扯小雅,被旁邊一小廝攔住。趙管家大吼一聲:“夠了!”然後淡淡對小雅道:“你下去吧。”
常嬤嬤神情激動大聲嚷嚷:“我沒有!我沒有!”
趙管家斜眼看她,聲音從齒縫裏流出:“你沒有什麼?”
常嬤嬤一時語塞:“我……”
趙管家站起身來一拍桌子:“哼!有人見過你半夜從他房裏出來,又有簪子為證,人證物證聚在,你還想狡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跟管家私通!”
“不是的,不是的!”
常嬤嬤還想要辯駁,趙管家一口截住她的話:“莫要再說了,雖無法確實證明你謀害李管家,但你與他私相授受圖謀外府總管嬤嬤之職證據確鑿。今日起你就到浣洗房做個粗使婆子去。”說完拂袖而去。
事情大定,常嬤嬤被趕去浣洗房做了最低等的婆子,府裏風言風語,她的日子著實不好過。有人說她殺了李管家,也有人說她與李管家有私情,更甚者有說翠瑾是她和李管家生的私生女。而翠瑾因為失去了她姑姑的勢力,以前被她欺負過的丫鬟伺機報複,每日回到房中全身都是傷。
小李管家因為李管家之死被升做二管家,從此之後人人都叫他李管家。三管家由福根接任,據說他是內院一位姓張的婢女的弟弟,靠著關係坐到的這個位子。外府總管嬤嬤因常嬤嬤被貶,順理成章的由劉嬤嬤就任。劉嬤嬤感念於小雅在趙管家麵前作證簪子一事對她多加照顧。外府的新一輪洗牌看起來平靜隻換了四個人的職位,但卻也引起了內院一人的注意。
疏影橫斜,水波不興,點點落花浮在水上。一隻柔若無骨,更甚花嬌的瑩瑩玉手伸出紅色欄木輕蕩水中,興起點點波瀾。扶欄卷簾後飄出清媚動人的聲音帶著點點慵懶:“一個死人換了四個人職變,你說,這是巧合還是有人有意為之呢。”
一個嬌脆的聲音略帶不耐:“管他是什麼呢,外府那點破事也值得你惦記。”
“常嬤嬤沒有殺李管家的動機,兩個最大受益人沒留下一點蛛絲馬跡。陷害得如此明顯,嗬 ̄拙劣卻有用的計策。有點意思……”最後四個字如水波煙雲,消失在漸漸揚起的琴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