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天行過來抱住她的肩膀,望著木架子上的月天心,輕吻著她的發絲:“悅遙,不要難過……來人,將他放下來治傷!”
悅遙淚流滿麵地望著他,就在不久前,三人還有說有笑的喝酒,轉眼間他就變成了這個模樣,怎麼能讓人不心酸難過。
她一把推開簫天行,半跪著將月天心抱在懷裏,吻著他蒼白的額頭,說:“天心,我來了,你醒醒……我們一起來的一起走……”
簫天行害怕了,僵在原地失去了生氣,曾經奪目的眼眸中盡是灰敗失落,走向她,喃喃道:“不是我將他傷成這樣的……不是我……”
她轉頭看向他,神情冰冷:“我知道,可是,如果他死了,我也不要活了……”軍醫很快就來了,月天心的身子滾燙,好像起燒了,又必須拔劍,軍醫要準備立刻拔劍。
將月天心挪回帳蓬中,軍醫有些遲疑地看了簫天行一眼,說:“主帥,月公子的傷勢頗重,又昏迷不醒,屬下不敢冒然拔劍,最好是在他清醒狀態下……”
如果是昏迷狀態,沒有分寸,就是他悴死也不知道,如果是清醒的話,還能以自身意誌力抗過去,悅遙相信他沒有那麼嬌氣,讓太醫紮針讓他清醒。
在他頭頂紮了幾針,月天心睫毛微顫,似要轉醒。
“天心,天心……”悅遙跪在床前,急切地握著他的手。
月天心睜開那雙剔透的眼眸,抬起眼看她,聲音微微嘶啞:“悅遙,你沒事吧?”
他的話讓她又熱淚盈眶,他傷的那麼重,在醒來卻問她有沒有事,讓她情何以堪。她對他微笑,將他的手貼上她的臉,熱淚滾燙著滴下來:“我沒事,都是我害了你!對不起……”
“不,不用跟我說對不起,自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我今生的劫……我躲不掉,其實,我從第一眼看見你時,就愛上你了……你不知道,在我的夢境裏,老是有你的影子出現,我等了好久好久了……為了你,我是可以舍棄一切的,包括我的性命……”曾經意氣風發的冰冷殺手此刻溫柔訴說,這一刻,讓悅遙的心中更加難過地要死,而簫天行隻是站在一旁,抱著雙手,冷眼看著這一切,最後,他笑了笑,轉眼離開。
“我不要你的性命,我要你活著,永遠陪著我。”她堅定地看著他,而他隻是看著她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軍醫上前往他嘴裏塞了個木塞,當劍拔出時,血濺了悅遙一臉,但她的眼睛一瞬不瞬,惟恐他出事。
月天心在軍營裏養了七天的傷,就帶著悅遙走了,簫天行這七天內,一步也沒出現在兩人麵前,隻是率兵將爪哇國打得落花流水,將首領一家都殺個幹淨,屬下問他,“主帥,為什麼不去看看公主殿下?”
“看她?也許她根本不想看到我。”
“隻是也許。也許她在等著主帥去找她,屬下們看得很清楚,她與月公子相處並不融洽,通常兩人各做各的事,很少交流……還是跟主帥在一起時,公主她開心些……”
“別胡說了,就算兩人相處不好又怎麼樣,你怎麼跟個女人一樣三八,我終是個親王,是這三軍的主帥,她不肯放棄他,就永遠無法做我的王妃。強逼她隻是讓她更憎惡我,讓她更看不起我!”
“主帥,也許她隻是一時糊塗,隻要主帥肯放下身段哄哄她,說不定她就乖乖地跟在你身邊,不管那個人了。難道榮華富貴這麼好嗎?難道你不可和她一起走嗎?”
簫天行冷眼睨著這個多嘴的將士,平時他不是這麼三八的人,這是怎麼回事?他似乎從來不認識他,“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