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啟再次拒絕非但沒有讓嶽淩楓生氣,反倒讓他此時更加歡喜,大笑著重重拍了拍葉啟的肩膀,道:“也罷,不行就不行,不過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你不跟著我,我跟著你總行吧,你要加入哪裏我也一同去。日後有了根基再一起出來打天下。”
“哈?”葉啟一臉呆滯,根本沒想過還有這種操作,不過對此他卻也沒有任何意見,隻得木訥地答應下來。
“嘿呀,真想知道你會選擇哪一家。買一贈一,真是個好買賣。”嶽淩楓嘴上這樣感歎,但是心裏卻打著另外的主意。他想著,以他的天賦無論現在加入哪一個家族都會受到重用,若是能從中借助些機緣引發些事情,幫助自己坐上一族的首位,倒是比白手起家來的方便快捷。
“這個,我得回家問了父親才能決定。”葉啟道。
“你怎麼這麼沒主見,長久如此可不行。要像我一樣,追求本心才能活的自在。”嶽淩楓一幅世外高人的模樣,一本正經。但是看葉啟是一時半會改不了的,便又說道:“不過聽說你老爹就是曾經的葉家天才葉卓海,想必會有更加獨到的意見,聽聽也不錯。”
葉啟雖然也知道自己個性上的不足,不過“知”與“行”要統一談何容易,他也隻有寄希望於時間,期盼能通過以後不一樣的生活來磨練自己加以改善。
說定以後,兩人不再耽擱,繼續上路。東方已是天明,滿山翠綠盡收眼底,一圈圈高牆之內荒獸嘶吼啼鳴,像是在為新的一天開始拉開大幕。
葉啟在靈氣修煉上不能說是一個完全的新手,在瀕死空間時光團對他的教導,有的甚至比他先前在風城書庫中了解到最好的技巧還要高明,但是在實際運用及武技方麵,葉啟卻不折不扣是一張白紙。隻是短短的一段路程,就被嶽淩楓指出了不下於五處不妥的地方,比如奔跑時雙手擺動會消耗不必要的靈能、跳躍時要把體內靈氣運轉到腳趾處等等。
嶽淩楓肯悉心教導,葉啟也樂於學習,就這樣,在葉啟不斷改善提高速度的同時,剩下的路程在不知不覺中所剩無幾。葉啟回過神來時,已經到了長寧村村口。
再次看見那用幾根木樁搭成的簡易門樓,葉啟恍若隔世。他深深吸了一口家鄉那混合著藥香與泥土味的氣息,一個舒心的笑容由心底綻放而出。
穿過門樓,沿著一條鄉路進入村子,兩旁的河田藥圃已經過了收成的時節,一片安靜,廣闊的河田倒映著夕陽,火紅一片,像是為了迎接自己而特地做的彩飾。
走過不算長的一段路,漸漸出現了幾間茅屋,卻都沒有人,這讓葉啟有些疑惑,算了算時間才明白,離繳貢日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應該是上山裏去了吧。葉啟不禁擔心,不知道今年收成怎麼樣了。
葉啟心中焦急,便加快了腳步,穿過幾條泥土小路,借著腳下土堆的高度,終於看見了自家的茅屋,黃泥牆,茅草頂,屋外沿那用幾根木樁搭起來的簡易草棚,一切還是那樣,隻是草棚下打鐵的爐子卻感覺荒廢了很久,想必是沒了吳修的緣故,已經不再需要了吧。
此時灶房上的煙囪青煙渺渺,應該是母親正在做飯。葉啟歡快的跳下土堆,向著家的方向跑去,嶽淩楓則是識相的沒有跟過去,在屋子外麵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娘,我回來了!”
屋內,譚雅聞聲呆愣了片刻,連忙起身拉開內屋的門簾子,看見真的是兒子回來了,立刻跑過去將葉啟摟在懷裏,滿心的情感都化做淚水湧出眼眶,模糊了視線。
“回來好,回來就好。”譚雅哽咽道,語氣中滿是喜悅。
良久,葉啟才安慰母親坐下,繞到母親身後給她按摩起肩來。葉啟心中酸楚,隻是將近一年沒見而已,母親卻老了很多,頭上那撮白發又舔了幾縷,更顯憔悴。
“好了,你才剛回來,應該休息才對。”譚雅拉住葉啟的手關切的說道。
“我不累。對了,父親與柴多是去山裏采藥了嗎?村子今年收成怎麼樣,需要我幫忙嗎?”葉啟笑著問道。
“這......”譚雅頓了一下,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知道該怎麼告訴葉啟,糾結了半天才說道:“村子因為你的緣故,今年不需要上貢。”
“咦,這是好事,為什麼娘你卻滿麵愁容呢?”葉啟心中有些不安。
“唉......”譚雅長長的歎了口氣,站起身,對葉啟道:“他們在屋裏,你看了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