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剛停,森林中充滿一股清新之意。泥土的味道混雜著潮濕的空氣撲鼻而來。各種各樣的昆蟲在森林中來來往往。嫩綠的小草舒展著纖細的腰肢。嬌嫩的花微微露出笑臉。在微風的掠孚下鄂挪多姿。高大的古樹顯出頑強的生命力,厚密的樹葉將陽光完全的擋住遮擋住,森林中又顯得一絲陰暗潮濕。一行腳印從泥濘不堪的林間小路向森林深處延伸而去。
楊煙寒走在林中小路上,腳下的泥咯吱咯吱的響。九歲的楊煙寒,背著非常大的竹籠,纖小的身子被背上巨大的竹籠完全埋沒,他吃力的走著,汗水從兩鬢處緩緩滑落。
楊煙寒的腳深深地陷入汙泥中,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中顯出與這個年齡段不符的滄桑之意,一頭烏黑晶瑩的發絲隨意披散在雙肩,黑色的勁裝將稚嫩的臉襯得有幾份老成,卻與己身滄桑的氣質融洽,顯出一絲魅力。楊煙寒吃力的走在森林中,竹籠在背上左右搖晃,一不小心,一個趔趄,他的身子隨著竹籠摔倒在泥水中,竹籠中的野菜和草藥零零散散的散在周圍全是,他緩緩爬起身子,長舒了一口氣,仰頭看了看天色,喃喃自語道,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而後楊煙寒迅速收拾了一下東西,重新背起那巨大的竹籠,於是少年孤寂的身影又行走在森林中,伴隨的隻有哢嚓作響的腳步聲而已。
靈村,一個非常小的村落,僅僅隻住有幾十戶人口,楊煙寒便是其中一員,他沒有父親,母親,爺爺奶奶,親戚朋友,他自記事起便是一個人生活,隻有村長時常在楊煙寒家裏看看,缺衣少食的話,村長便會為自己送來,可楊煙寒拒絕了這種恩惠,又或者說是另一種施舍。他從幾年前便自力更生,在森林中摘野菜吃,偶爾上天眷戀,撿到一隻死雞,死鴨,死動物,就可以大餐一頓,所以這幾年他很辛苦,但養成了堅韌不移的毅力,幼小他從小營養不良,身體更是瘦如竹竿。
他對自己的身世,父母,家人一無所知,更何況他也不想知道,多年來,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獨自艱苦地生活早已養出一顆麻木的心。
楊煙寒將昨天采摘的野菜晾在家門口的大青石上,所謂的家不過是一間小小的茅草屋而已,破爛的茅草屋遮不住風擋不住雨。更何況,為這個家提供一些溫暖。
楊煙寒默默地晾曬著野菜,突然一顆堅硬的石子,正中在他的腦門上,一陣生疼,楊煙寒猛地一轉身,身後六七個小孩圍成一塊,其中一個長得最高最壯實的男孩,揚揚手中的彈弓,居高臨下的盯著充滿怒火的楊煙寒,說道:“怎麼不服氣,你這個有人生沒人養的野種,想幹什麼”。
楊煙寒怒火中燒,:“阿虎你別欺人太甚,
”自從記事起,這個叫張阿虎的孩子就沒少欺負他。
張阿虎把拳頭攥了攥,:“不服過來單挑啊,”“就是,楊嚴寒,你是個男人的話就過來單挑,”身邊另有一個瘦瘦的孩子掐獻到。
周圍頓時喊聲連連,“就是,過來單挑啊,你個廢物,楊煙寒,狗屁不如。”
楊煙寒大跨步走上前去,用力在張阿虎臉上一扇,一個血印出現在張阿虎臉上,張阿虎瞪大了眼睛,:“你你他媽的敢打我。”
一雙有力的大手拽住了楊煙寒的頭發,一記重拳砸在了楊煙寒的鼻子上,兩行鮮紅血液噴湧而出。兩人頓時扭打在一起。
論體力,楊煙寒是打不過張阿虎的,可他完全是玩命的打法,楊煙寒眼睛出現絲絲拉拉的血紅絲,他一口咬在阿虎的臉上,暗紅的血跡緩緩流出,他的雙手死死掐住張阿虎的脖子,周圍的孩子歡呼著,喊加油,一聲沙啞而又嚴厲的聲音響了起來,“停下你們在幹什麼”,周圍的孩子聽到這聲音,四散而逃,“村長來了快跑啊,”
幾秒後周圍隻剩下楊煙寒,張阿虎和村長,村長默默的扶起兩個孩子,為張阿虎簡單的處理下傷口後說,“你回去吧,”張阿虎轉身悻悻地跑開了,村長皺起眉頭,佝僂著背,負著手“進來吧”,說完轉身向楊煙寒家裏走去。
楊煙寒抖了抖身上的灰塵,雙手扶著村長,坐在一個小凳子上,他用青鬆針泡了一盞茶“村長爺爺這是茶,您喝,”“嗯”村長低沉的哼了一聲,雙手接過茶水喝了一口,便放在桌子上,又皺起眉頭,眼神漸漸空洞,好像在努力回憶什麼。
楊煙寒靜靜地站在旁邊,眼睛盯著地麵。不知過了多久,村長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打破了寧靜的氣氛。
“人老了,說著說著,便走神了,小寒啊,我今天找你有事。”
楊煙寒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村長。村長的目光漸漸凝重起來,“今年九歲了,滿招損,這個年齡,也罷,也罷。”
好似在給楊煙寒說,又好似在喃喃自語,“小寒啊,你可想知你的身世,你的父母,
楊煙寒眼中燃起一絲火苗,又很快熄滅下去,“不想”。“哈哈”,村長用手撫摸著楊煙寒的頭,“我知道,這麼多年了,你也有怨恨,也罷,但是小寒啊,你可知,在這重重大山之外有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