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 夢憶阿昌(1 / 2)

阿昌族,現居yn的少數名族之一,熱愛舞蹈與樂器,除了萬人齊舞的目瑙縱歌,當然還有他們的阿昌刀,也就是戶撒刀。戶撒刀有著剛柔並濟,削鐵如泥的美稱,一行兩名愣頭青,爬山涉水自駕遊來到隴川,一是為了貼切感受阿昌族崇尚的萬物有靈,二便是為了這戶撒刀。

恰逢雨天,一輛改裝牧馬人疾馳在野。車輪激起泥濘,留下深深的車轍印,驚擾著這片淨土的神靈。車中後排座位上的男子穿著連帽衫,帽子遮掩他的樣子,口中默念著經文,在進入山區之後他便開始,他是在向這裏的神靈們致歉。

駕車的是個少年,眉目清秀,神態嚴肅,開車要專心,所以念經文這種事隻能交給哥哥來。

這些年yn的旅遊業發展迅速,不少人來此度假,許多酒店民宿都會提供停車位,隻是把車開進大山的,他們是頭一個。外來者遠離喧囂,來這尋求片刻的安靜,也為當地居民帶來財富。

“我們到了哥,這真是你夢見的地方?”少年敲敲自己的脖頸,在泥濘的山路中飛馳,當真是驚心動魄。

青年睜開眼看向四周,他的瞳孔中看不見一絲年輕人該有的朝氣,仿佛一位老者,一位智者。

他又閉上了眼,繼續念著經文,足足將一本澀口經文念上了兩遍才下車,這時已經過去三小時。

“有情緒?”青年突然問道,少年的情緒表達於形,多半是因為覺得青年太拖拉。

“你就是太小,太躁,我們這次來必然是驚擾這裏,做我們這行,心中要有對自然的敬畏,剛才兩遍經文,有一遍是幫你念的。”青年一邊說著,目光看向四周的花草樹木,此刻的雨朦朦朧朧,兩位少年像是被這大山熱情擁戴的客人,置於其中。

這對兄弟,哥哥叫木南,弟弟叫木北。

兩人一襲黑衣,與這片大自然朦朧的綠色格格不入,空氣中濕氣很大,發絲很快就凝結了水珠,一路行走了兩裏,鞋子褲管早已濕透,泥濘小路的終點是一戶人家,標準的阿昌族土屋,冒著炊煙,伴隨著金石擊打,嘹亮的山歌綿綿不絕。

“聽這聲音,老龍頭在用疊錘法,看來沒偷懶,對得起我給他帶來的兩條老牡丹。”木北懷中用黑色塑料袋厚厚包著兩條牡丹330,這煙雖然談不上稀奇,但前些年,也是鬧出點小名氣。

方圓幾裏,隻有老龍頭一戶人家,祖上是皇家禦用的兵器匠人,他早年走南闖北,憑著力氣與手藝打下過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拐了個漂亮媳婦,生了兩娃,歸隱山林,據他自己說,是看破了人生,用木北的話說,其實就是老了,闖不動了,格局不夠,回了山,落葉歸根。

遠遠看著兩個身影,老龍頭趕忙讓自家那個有著好皮囊的媳婦溫上一壺山楂酒,熱上三五個下酒菜,自己急急忙忙得跑上前迎客。

“老叔,麻煩了,”木南輕聲問候,幾裏路山路走得他實在疲憊。木北則是於老龍頭勾肩搭背,手裏擺著兩條他心心念念的煙,老龍頭想一把搶過,卻失了手,這一老一少就這麼打鬧著。

“快,屋裏坐,喝杯酒吃些東西。”老龍頭的媳婦是個風韻猶存的老娘,隻是眼裏透著的如狼似虎,讓兩個少年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