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築裏,不大的小院子塞滿了人,井邊,道士又是一陣裝神弄鬼的舞劍畫符。為首,是衛龍麟,秦老太君。
衛龍麟著實納悶,莫非這井的秘密被人給發現了?那也不應該啊,一是千代衷離向來縝密,當不會被察覺,二是近期兩人皆是正大光明的出門碰麵,這井好久不用,為何秦家選在今日呢?
一麵思索著,一麵看著那道士。
“老太君,這惡鬼,就在這院子裏。而且,當是藏在屋裏了。”
一聽此言,衛龍麟暗道不好,她中計了。秦家這是借著捉鬼的名義來搜她屋子,很可能是關於風滿樓的文書。井也不過是個托詞。隻不曉得那秦家人是歪打正著,還是真的曉得井的秘密了?
反正眼下形勢不利,衛龍麟眉頭皺起,思索對策。
唯慎一看也不對勁,戾聲道:“你這老道簡直放肆,公主臥房,也是你能進的?隻怕鬼沒捉到,倒蹦出個登徒子。”
“胡言,思空道長德高望重,一心修道,臻至神人,怎會如你所言。再者,老身信任公主乃好潔之人,又有何物見不得光?”秦老太君正色道。
後邊,秦子棋聽著,也發覺了端倪。今日突然搜查公主臥房,莫不是秦子書把發帶的事告訴了老太君?所以老太君借捉鬼來尋衛龍麟與千代衷離私通證物。秦子書這個家夥,當初便不該留啊。想罷,秦子棋的眼眸中透出冷光,盯著不遠處的秦子書。
“想不到老太君如此信任本公主,本公主還真是不敢當啊。慎兒,帶那位啥啥道長進去捉鬼,也好祛祛晦氣。至於剩下不相幹的人,都散了吧。”
老太君也點了頭,人群念念不舍的散開。秦子棋猶豫著是否要走,最後,隻是對老太君說了句“祖母小心”,便離去。秦子棋說這話是忌憚衛龍麟的武功,而老太君卻不明他話中深意。
一會,院子裏隻剩衛龍麟,唯慎,長胡子老道,秦老太君四人。
四人進屋,衛龍麟任由他們搜去,不一會,牆角一個落鎖的櫃子就被那老道揪住,“貧道以為,此中就是凶物。”說罷,舞劍亂揮,看著是要破了那銅鎖。
那櫃子,正是衛龍麟放置重要物品的櫃子,裏頭不僅有風滿樓的文書,還有一封千代衷離的信。
“住手,你這道士可知這櫃子來曆?此乃天機老人生前所留之物,贈於本公主。天機老人身為國師,精通道法,算是你的先輩,今日你貿然動用先人之物,豈是不尊?”衛龍麟捏著指甲,臉不紅心不跳的滿口胡言。
那道士一聽她搬出天機老人這尊大佛,雖心有不滿,但又無可奈何。秦老太君一瞧形勢不利,沉了臉色,“老身雖不懂黃老之學,但也是念佛之人,動用逝者之物,隻需做法祭奠便可,公主意下如何?”
衛龍麟也知這不是長久之計,“甚好,那派人將櫃子送去天機府,畢竟天機老人的靈牌在那。”
“不可!”老太君不假思索否決,誰不知天機府與固倫公主關係匪淺,送過去,那此謀不就泡湯了。
聽著老太君的語氣,衛龍麟輕輕一笑,“老太君不是說信任本公主嘛。怎麼說是一套,做是一套,這般無信?再者,這一期間內,本公主與唯慎自願禁足半步小築,為天機老人禱告。若老太君執意不同意,這櫃子,便再也別想打開。”
一陣沉默,良久,老太君陰鷙道:“如此,便依公主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