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過去一看,是貓頭。
我嚇得連連後退,直到黑狗拽住我的褲管。
這個時候,那兩個白衣人又出現在了我的麵前,依舊背對著我,我們相距大概五六米的樣子吧。黑狗站在我身旁,對著她們哼著氣,並沒有叫出聲。
我仔細的盯著她們,看見她們的頭漸漸向後,也正是我所在的方向,轉來。但是她們的身子並沒有轉動,讓我感覺她們的身子和頭隻是拚接在一起的感覺。
正當我快看見她們的臉的時候,黑狗忽然掉了頭,向著我的身後瘋狂的叫著,我已經不在意了,因為我麵前的兩個白衣人麵目讓我移不開眼,那是我的媽媽和姐姐扭曲的麵孔。我已經來不及想為什麼了,我暈了過去,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我的後背被什麼扯著,內髒像是被掏空一樣,全身很冷,就像是身在冰窖一樣。
“退燒了,退燒了,終於退燒了——”一個年輕的男子收回放在病人額頭上的手,慶幸地說著,“都快三天了,要是再不退燒,這孩子怕是就保不住了。那個時候,即使我能保住這孩子的性命,但這孩子的未來,怕是毀了,一輩子也就隻有六歲了。”
年輕男子口中所說的床上躺著的病人,是一個才六歲大的姑娘,厚厚的被褥蓋在她的身上,隻留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小臉兒毫無血色,蒼白如紙,額頭鬢間滿是汗水,柳葉般的細眉緊緊地皺著,又長又翹的睫毛輕顫著,似在訴說著不安。
在一個書房裏,一盞油燈默默地燃燒著。一個男子背光而立,麵容看的不清楚。在這個男子的右後方,一個身形妙曼的女子低著頭,拱著手,向前方的男子稟告著什麼。
“莫主,您前天帶回來的那個小姑娘已經退燒了。”女子悅耳的聲音裏帶著青澀,看樣子也隻有十三四歲左右。
“嗯,之後就讓她住在雅苑吧。”男子的聲音很冷淡,掩蓋了那一絲屬於年輕人的青澀。
“雅苑?”女子抬起頭,驚訝地望著側前方的男子,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可女子連男子的側臉都看不清。
女子心裏暗暗想著:當初莫主收下花滿樓改名花雅樓,大換血後在花雅樓後院尋了一出好地方,建了雅苑。但是雅苑比較小,隻有幾間房,莫主下了禁令,除了組織裏的幾個人和特定的管家下人,其餘人等一律不得接近雅苑。莫主每次來花雅樓的時候,住的也是雅苑。久而久之,雅苑就成了莫主的一個住所。莫主讓那個小姑娘住在那兒,有暗示著什麼呢?那個小女孩兒到底是什麼身份,讓性情冷淡莫主如此照料。
“派翠蕪去照看她,其他的,不必多說了。你下去吧。”男子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是。”女子雖然心有不滿,但還是恭恭敬敬的應了下來。
“紅顏。”就在女子正要跨出門的時候,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屬下在,不知莫主還有什麼吩咐?”女子再次拱手,低頭問道。
“通知一下藍影,明日與我一起動身去朝陽國,並通知青雲接應。你留守在此,處理各地的消息,有重要的消息,飛鴿傳給我。”
“是,那莫主什麼時候回來?”
“快則半年,慢則一年。”
“莫主,是不是出什麼大事兒了?”紅顏問道。
沉默,沒有回答。
“是屬下逾越了,屬下會謹遵莫主的命令,等莫主回來。屬下告退。”紅顏跨出門,反過身,念念不舍地望了一眼男子,將門帶上,正準備離開時,想起正直冬日,天冷,便轉過身說道,“天冷了,到處都下著雪,莫主要注意身體,不要太操勞了。”
依舊是沉默,沒有回答。
春紅顏望著緊閉的門,苦笑了一下,轉身離開了。
“派人好好保護她。”被喚作莫主的人說道。諾大的書房裏,可見的就隻有他一人,也不知他在與誰說話。
醜時剛過,夜,愈發的深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