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一句大波兒爺車裏麵的幾個人沒忍住都笑了起來,被喊的楊曉波則是滿臉的黑線,他瞪了一眼那漢子說道,“你他媽誰啊!亂叫什麼呢,誰是大波兒爺!”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喊錯了!”被楊曉波訓斥了兩句,那漢子訕訕一笑,露出了一個尷尬的表情,隨即嘿嘿了兩聲說道,“大波兒……啊不!楊爺,我是棍兒啊,你忘了,上次曹哥喊您去吃飯的時候,咱們還一起喝過酒呢!”
“曹哥?”楊曉波皺了下眉頭,很顯然對方口中的這個曹哥在他心中也沒什麼深刻的印象,他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說的曹哥是五湖路的曹瘋子?”
“對對!就是那個曹哥!”漢子幹笑了兩聲說道,“我聽曹哥說您不是出去了麼,怎麼……”
“恩!”楊曉波點了點頭,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對方話,皺眉說道,“前段時間辦點兒事兒出去了一樣,事兒辦完了就回來了,怎麼?這馬幫是曹瘋子弄的?”
“不是!不是!”漢子訕訕一笑說道,“曹哥哪能看上這個,這是我和幾個兄弟一起搞的,楊爺,真沒想到是您要回鎮裏,楊爺你們稍等,我帶人把馬弄過來!”
漢子和楊曉波打了個招呼,便帶著人匆匆離開了,等他們走了,趙沐陽有些好奇的轉頭向楊曉波問道,“楊大哥,這些人是幹什麼的?”
“他們都是馬幫的人!”楊曉波笑著解釋道,“我們這山路難走,什麼車在這條路上都開不快,並且顛簸的實在是太厲害,一般人受不了,所以大部分時候我們這兒的人要出去都是坐火車,不過有個什麼急事兒做不了火車的時候就隻能走這條路了,馬幫就是專門在這條路上拉客的,不過他們的運輸工具不是汽車,而是馬匹!”
“馬匹?”趙沐陽遲疑了一下又問道,“這邊的路這麼難走,我看人走都困難,馬走沒問題麼?”
“這個季節沒什麼問題的!”楊曉波笑著說道,“一般的馬到這邊肯定是不成的,走幾趟估計就廢了,常在這邊山裏跑的馬是一種咱們這邊獨有的比較特殊的矮馬,這種馬腿要比一般馬粗壯很多,個頭也比一般馬矮一些,這種馬雖然跑不快,但走山路特別的穩,我們這邊的馬幫都用這種馬,當然了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跑,冬天的時候路滑,基本上就沒人跑了,馬這玩意兒一旦拉傷韌帶基本上就廢了,所以冬天的時候,在這邊基本上是看不見馬幫的人,他們培養跑山路的馬也不容易,沒人願意讓自己養家糊口的牲口受傷。”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楊曉波解釋了幾句,趙沐陽不由得點了點頭,他總算是知道孔錚說的運氣究竟是什麼了,原來就是這些馬幫的人,他想了想又問道,“楊大哥,他們怎麼在這兒做生意,我看人家跑長途拉客的一半不都是在客運站之類的地方麼,他們這在半路拉人算怎麼事兒?”
“嘿嘿,這幫人才聰明呢!”趙沐陽問這幫馬幫的人為什麼在這種地方拉人,孔錚嗬嗬一笑,搖搖頭說道,“沐陽,你是不了解情況,俺們這客運跑的也是這條路,坐那個車真能把你屎都給顛簸出來,不過客運站對麵就是火車站,常在這邊的人都知道,坐火車到縣裏麵一個人才六塊錢,坐他們這個馬,一個人少說要兩三百,這裏麵這麼大的差價,你說他們上哪去攬活兒,他們在這種地方停下來也是有原因的,你看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你走了這麼長時間,估計對這條路有多難走也有個大致了解了,這幫人就在這等著過往車輛,看到小車,尤其是咱們這種外地牌照的車,他們就過來詢問要馬不,不少外地人沒遭過這個罪,就選擇下車騎馬了,並且這種地方雖然是半路,但他們收錢也是收全程的錢,這樣也少跑不少路,人和馬都少遭罪!”
“這是夠聰明的!”孔錚這麼一解釋,趙沐陽也跟著點了點頭,從經商的角度來看,這種半路接客的做法低成本高效益,的確是個挺不錯的法子,他想了下笑著又問道,“那比如說咱們這邊五個人都受不了了,那車咋辦?”
“這個你不用擔心!”孔錚嗬嗬笑道,“你沒見他們呼啦一下上來好幾個人麼,其中就有專門幫著跑車的,比如說我要是不願意開的話,就可以把車交給他們,讓他們幫著將車開回去,當然了費用得另算!”
“這幫人服務還真夠周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