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掐死我吧。”他閉上眼睛,視死如歸,“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要死在你手裏,這輩子就風流大發了。”
她眼珠子骨碌碌一轉,輕哼一聲,“我才不成全你呢!”
姬洵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已經低下頭,嘴唇湊近他的脖子,靈巧的舌尖觸上那突出的喉結,輕輕地、帶著三分撩撥地舔了一下……
姬洵身子一顫,再睜開眼時裏麵已經多了不一樣的神色。他掩飾性地咳了一聲,“……太子妃這是,在調戲孤?”
眼看太子殿下就要調戲回來,顧雲羨慢悠悠地按住他的唇,正色道:“臣妾已經表示了,該殿下表示了。”
他凝視她片刻,挑眉一笑,說不出的俊逸瀟灑,“既然愛妃這麼有誠意,那孤就告訴你吧。”
顧雲羨連忙擺出洗耳恭聽的架勢。
“其實我這些年假裝荒唐、麻痹父皇及群臣的事兒母後心裏是有數的。”姬洵一手攬著她,講故事一般耐心道,“就算是上一世,她也知道我納景氏有一部分是為了把戲演全。她會憤怒,是因為她實在不能接受我納了弟妹……好好好,你別瞪我,我知道我錯了……。”心虛地躲開她的視線,“我今日隻是告訴了她,混跡脂粉群中是荒唐縱情,專寵妻子在許多朝臣眼中一樣是不成大器。與其妾室成群、後宅不寧,我情願選擇這個方式。”
顧雲羨驚愕道:“你的意思是,你騙姑母你這麼寵愛我,是在演戲給別人看?”
姬洵抓住她一隻皓腕,低頭吻上雪膩的手背,含含糊糊道:“恩……我說我隻是假裝被男女****消磨了大誌,好讓那些人放心而已。母後相信了我的理由,自然不再針對你了。”
這倒是個極好的理由。顧皇後本就喜歡顧雲羨,也不是真的盼望兒子身邊妾侍成群,她隻是不願意看到姬洵被一個女人迷得理智全無而已。如今姬洵告訴她,這個樣子不過是個偽裝,將來該做什麼他心中有數,她也就放心了。擔憂消除,她甚至還會覺得顧雲羨陪兒子演這出戲影響了名聲,對她更加憐惜。畢竟,女子善妒傳出去總是不好聽的。顧雲羨是將來的國母,史書工筆不會指責皇帝寵妻,隻會批評皇後不賢。她著實承擔了不小的壓力。
不過,後人怎麼說顧雲羨本就不在意,也就無所謂名聲了。
“那……過幾年你若還是這個樣子,姑母懷疑了怎麼辦?”想了想,她又深謀遠慮道。
姬洵吻住她的眉心,“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總會有辦法的。”頓了頓,“不過你若真那麼擔心,就快點給我生個兒子。母後見到孫子,自然什麼都不計較了……。”
說完,他一把抱起顧雲羨,輕笑著朝內殿走去。紗帳垂下,留給他們一片不被打擾的天地。
麟慶二十六年秋,姬洵帶顧雲羨離開煜都,一路南下,最終坐船渡過睢江,到達江南。
北邊最大的城池是國都煜都,南邊最大的城池則是靳陽,傳說中可生死人、肉白骨的神醫便住在那裏。
但凡有本事的人總是有幾分怪癖的,他們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得到了許可,得以見神醫一麵。
幽靜美麗的小院裏,神醫吊兒郎當地躺在藤椅上,看著麵前衣著素淨的夫婦二人,道:“你們倆誰要看病?”
“都要。”姬洵搶在顧雲羨前麵道,“勞煩神醫給我和我妻子都看看,在下感激不盡。”
憊懶的神醫順手抽過一片的草藥葉子丟進嘴裏,不慌不忙地嚼完了才起身。他繞著顧雲羨走了兩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便診起脈來。這樣不知避諱的舉動在宮中從未有過,兩人卻都沒有說什麼,耐心地等待神醫的結果。
“你家夫人體質虛寒、不易有孕,需要長期調理。我這裏本有現成的方子,不過她原本的大夫不錯,照著他的法子再調理一陣,也要有成果了。既然如此,我就不拆同行的台了。”神醫簡單說完,又抓過了姬洵的手。
顧雲羨心提到嗓子眼,一瞬不瞬地看著神醫,生怕他說出什麼讓她無法接受的話來。
神醫診了許久,終於憤怒地丟開姬洵的手,“你身體比我這把老骨頭還健康,看的哪門子病?”
顧雲羨急切地問道:“是嗎?也就是說,他身體裏沒什麼隱疾,以後也不會發病?”
“隱疾?”神醫古怪地看了姬洵一眼,“你那方麵有問題?我沒看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