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往(1 / 2)

許沉一隻腳伸進血池,等待看血池是否有變化。

一股不容拒絕吸力突然襲來將許沉吸走,吸至血池中心。

吸力停止,許沉腳下血池中浮現出一個石台,承著許沉緩緩上升。上升至石台表麵完全浮現出血池。

許沉發現,石台中心,是一蒲團狀凸起,外圍則是一條龍,圍繞蒲團。龍與石台連接緊密。雕刻的栩栩如生。

許沉盤坐在蒲團上的一瞬間,石台緩緩下落。

許沉身體隨著石台,浸泡在血池中不見蹤影。

“為何在血池中,沒有窒息的感覺?”這是許沉迎接刺骨疼痛前的想法。

疼痛突然爆發,許沉沒有一絲準備,本能的想要喊叫,卻無法張嘴,全身上下的皮肉,沒有一處是沒有疼痛感的。

許沉幾乎昏闕過去,但強烈的求生欲望使得許沉壓製著這種感覺,強行主宰著大腦。

血池表麵,不斷有氣泡冒出,仿佛已經沸騰。

血池內,許沉周身血液在圍繞著許沉旋轉流動。每旋轉一圈,血池內的血就會減少一些。疼痛感也隨著血液的減少更加強烈。

許沉無法思考,腦中所有的想法,就是在這疼痛中活下去,本能的求生。

疼痛感已經不僅僅局限於皮肉,隨著血池血液減少過半,疼痛感也深入骨髓,難以忍受。

血池幹枯,僅有許沉周身血色漩渦還在繼續旋轉,如血色蠶繭般,包裹著許沉。

繭內許沉已經不需要與疼痛對抗,疼痛感已經消失。

許沉感到很疲憊,是精神上的疲憊不堪。睡意襲來,疼痛感的消失,使許沉沒有控製這股睡意。

血色大繭停止旋轉,開始縮小,包裹著許沉皮膚,形成一個血人模樣,慢慢的被許沉皮膚吸收,吸收的同時,許沉的身體...在長大,已經由嬰兒成長到四五歲孩童。

血色大繭徹底消失,身下石台也在同一刻龜裂,坍塌。許沉身體摔到池底,卻毫無醒來跡象。依然沉睡。

許沉做了一個夢,夢裏自己三十而立,有一個規模不大的公司,可以為自己解決一切生活所需費用。娶了在自己困難時一直陪伴自己的女朋友,結婚那天,許沉高興至極,大醉,酒後妻子細心照顧。

不久女兒誕生,為許沉家裏增添更多樂趣溫情。

女兒漸漸長大,許沉夫婦也漸漸變老。

“老伴,去院子裏曬曬太陽?”八十八歲的許沉妻子,以幾十年如一日的愛慕眼光看著眼前風燭殘年的許沉說道。

“走啊!”許沉笑著回應。

二人走進院子躺椅內,拉著手,閉眼享受著溫暖的陽光。

眼睛卻再也沒有睜開過。

許沉驚醒,淚如雨下,因為那個女人沒有在自己身邊,沒有牽著自己的手。夢仿佛真實般,每一天都是那麼真實,每一刻都是那麼充實。沒有轟轟烈烈,一生都是那麼平淡真實。但許沉卻難以忘懷,久久不能走出。

許沉回憶,夢境很真實,卻也很虛幻,真實到每一次重要日子、事件都可以清楚記得。很虛幻,每一個夢中人都是那麼模糊,模糊到許沉無法刻畫他們任何一個人的樣子,包括那個女人。唯一可以描述的,是那一雙愛慕自己的目光。

許沉不知這一場夢的原因與結果。

許沉不打算再繼續思考,不去想夢裏是誰,也不需要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