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薇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無所謂的說:“我不是挺高興的嗎,這難道不是喜嗎?”
大寶氣的翻白眼,指著杜薇薇,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一甩手走了人。杜薇薇抿了抿嘴唇,也沒再追上去,索性又回到操場去看比賽了。
大寶感情遭到了調戲,心情很不好,圍繞學校瞎轉悠。路經辦公室,大寶半彎著身子,好奇從厚的可以防彈的玻璃窗口瞅去,陳世美不在,隻有教導主任和一個女老師坐在那裏喝茶說笑。大寶就開始罵教導主任臭不要臉的,從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可以看出他那賤相,即使他知道教導主任那是一個愛眨巴眼的毛病。
大寶心情不好時,就愛罵人家祖宗,跟他爹趙鋤一個毛病,可能都是祖傳的。這次更不例外,他就在窗口外麵嘟囔起教導主任祖宗無恥的嘴臉。直到大寶罵的看著教導主任在那裏喝水自己想尿尿時,才決定暫時離開考慮。一會兒放完了水準備再回來接著罵,反正自己閑著沒事。
大寶起了身,準備去廁所。當他走過辦公室後門的時候,不知道被哪個犢子從後麵推了一把,自己就硬生生的進了辦公室。
教導主任一邊品茶一邊品女人的雅興即刻被打破了,聲音有些走調:“你是從哪兒來的?”
大寶感覺這台詞咋這麼熟悉呢,猛然想起大頭曾經在班裏演過話劇《西遊記》,當時大頭扮演的是唐僧,下麵的台詞好像是說‘貧僧從東土大唐而來,去往西天拜佛求經的和尚。路經此地,天色已晚,想借宿一宿。’這話劇演後,唐僧在大寶心目中的形象全變了,不僅唐僧的頭大了,更重要的是相貌差距,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中間連個降落傘都不帶有的。
大寶當然不會傻的把這台詞背出來,自己腦子裏又沒長結石,哪像那個大頭,左腦是麵粉,右腦是水,不動腦還不打緊,一動全是漿糊。
大寶故作不解,然後用指了指後門,對教導主任說:“我走後門來的。”大寶說完這話感覺就一個字:別扭。
教導主任長的有些寬,還很大,簡單的說就是胖吧。他放下手中的杯子,說:“你是哪個班的?叫什麼名字?”
大寶急中生智,撒謊說:“我是三3班的,叫趙小寶。”
教導主任轉過頭對那女老師說:“黃老師,他說他是你們班的,你認識嗎?”
大寶當場傻掉了,他不知道自己點這麼背,幾百分之一的概率都被自己蒙中了,一會兒趕緊搭車進城去買彩票去。
那個女老師笑了笑說:“趙小寶?不認識。韋小寶我倒是知道。”
大寶知道自己徹底完蛋了,但完蛋之前還是抬起頭看了看送自己最後一程的女老師長的到底是啥模樣,讓自己也死個心。大寶看了之後就開始後悔,暗罵自己沒出息。細想想,就教導主任那不醒世的臉看上的女人,要麼是東施效顰——醜上加醜,要麼是豬八戒照鏡子——根本不是人。眼前的黃老師大有兩者兼之的風範。歪瓜裂棗的臉龐也就算了,更甚的是一臉麻子不拐彎的平鋪在上麵。
教導主任慫了慫臉,說:“臉都不紅,撒謊都成習慣了吧。給我說實話,幹啥來了?”
大寶哭喪著說:“我說實話,我是路過被人推進來的。”
“誰信呐?”
這世道,隻要在你身上貼上撒謊的標簽,說了實話不僅是謊話,也是句廢話。
例如:前些日子,村裏李三家的牛丟了,碰巧趙四從鎮裏買了一頭回來。趙四這人口碑一向不好,前幾年因為盜竊被拉上警車到了南園子勞改。這剛回來,準備洗心革麵,重新養牛,然後被李三認為是他偷的牛,趙四當然不承認。兩家子拖家帶口的去拉親戚,準備幹場硬仗。後來,李三人多勢眾,連在病臥床的老人都被抬著擔架過來呐喊助陣。這場仗把李四好好教訓了一頓不說,還把別人的牛牽到了自己家的牛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