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空地上,環望四周,都是散不開的霧氣,一陣風吹過,前方隱隱顯現出一間小屋子。我的雙腳不聽使喚地向小屋子走去,心裏那個好奇啊……那裏麵有什麼東東?有很多很多好吃的?有很多很多好玩兒的?有很多很多黃燦燦的金子?哇哦哇哦,裏麵到底有什麼東東嘛?
走到小屋子門口,我假裝禮貌地敲了敲門:“請問,有人在嗎?有鬼在嗎?在就吱個聲嘛,裝什麼神秘……”
沒人答話。
我輕輕推了推門,門“吱呀”地被推開了。
沒人?我賊頭賊腦拔腿想往屋裏鑽,碰!我的鼻子!我好像碰到一堵牆了?硬梆梆的好結實,我下意識地伸手揉揉我可愛的小鼻子,老天保佑千萬別破相啊。按理說碰到了應該會很痛,可是我怎麼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捏?我猛地抬頭看那一堵“牆”,不看還好,我那個小心肝兒啊,一顫一顫地……這哪兒是什麼牆啊,分明就是一血淋淋的僵屍!它雙眼無神地望著前方,麵目全非的臉左右晃了晃,要塌不塌的鼻子仔細地嗅了嗅,貌似嗅到了人的味道?它沒有焦距的眼神晃了晃,晃了晃,最後定格在我的臉上,我和它“深情”地對望起來……
跑啊?跑啊!腳啊!老大!我親愛的腳啊,快點跑啊,再不跑就跑不了了啦!拜托……我奮力地提褲子,心裏那個蹦蹦蹦直跳,都超出正常心跳了。可是那腳就是不聽使喚,怎麼也動不了!那個抖啊,比以前我跳迪斯科抖的得都還high……我眼睜睜地看著它慢慢舉起筆直的雙手,停住,重重地朝我的腦袋敲下來!啊……我哀號,一怒之下蹦起來邊捂頭邊破口大罵:“我頂你個肺啊!下手這麼重,你老爸老媽沒教過你憐香惜玉啊?人家本來都很笨了你還敲!敲傻了你養我啊?真不是個東西……”
僵屍老大的臉抽了抽,我的視線開始模糊,模糊……僵屍老大的臉也變得模糊,等漸漸清晰起來,我是徹底被雷到了,班主任的雷公臉在我麵前放大了n倍,我像著了火般跳的就起來:“那個、那個……我、我、我……那個……”伸手撓撓頭發,得找個理由搪塞啊……可是這上課睡大覺被老師當場逮著得找什麼理由啊?誰來給我個理由啊?
“我什麼我?你上課光明正大地睡覺視我不存在對吧?我倒是問問你家長我是不是不存在?”說完,他就開始摸手機出來要打電話。我一個激靈伸手上前狠狠一拍,“啪嗒!”
“你、你、你!”班主任看著光榮犧牲的手機,臉都氣綠了,一隻手打顫指著我,活像清宮裏的太監總管,蘭花指翹得那叫一個銷魂。我沒有骨氣地低下頭:“對不起嘛……”
“給我滾出去!”班主任手指轉向教室門外,怒吼。班上同學低聲地笑起來。我無所謂地聳聳肩,看好戲對吧?看吧看吧,反正你們沒少看過。大步走出教室,第一次覺得這門好高大。出了教室,哎喲喂,大白天的還有情侶壓走廊?
那一男一女並肩走過來,女的笑得含蓄,男的笑得春光滿麵。我斜靠在牆上,流裏流氣地朝走近了的美女吹了個口哨:“嗨,美女,遛狗呐?”教室門沒有關,裏麵聽到動靜的同學都一個勁兒地往外瞧,發出一陣悶笑。男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沒好氣地說:“你個神經病,怎麼沒去精神病院啊?”我挑眉,懶懶地說:“啊哈!我這就是在精神病院呐。”這句接得蠻順口的,當然,前提是沒看見身後的班主任,所以禍從口出了……那男的捂著嘴偷笑,美女則緊張地瞄瞄我的身後,我突然覺得身後陰風陣陣,心裏暗叫不妙,今天早上出門沒燒高香。耳朵被揪起來,我心裏直叫,疼啊!“大佬您下手輕點兒行麼?疼啊!”我又變得很沒骨氣起來。
“不是精神病院嗎?我就是專門管精神病的吧!”班主任的臉黑黑的,像去偷了煤一樣,不會是被人買了當奴隸,被派去挖煤了吧?哈哈哈……額,我還笑得出來。已經自身難保了吧,太樂觀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兒。教室裏的同學聽了班主任的話紛紛往門外砸紙團,“你才是神經病!”“就是,我們怎麼成神經病啦?”“可惡,砸砸砸!”
回頭那一男一女已經跑得沒影兒了,我嚴重地鄙視他們。
“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呆著,不準再出聲,否則我把你丟樓下去!”班主任氣憤地丟下一句話轉身走進教室。
我伸出脖子望了望樓下,額,四樓誒……跳下去不是玩完兒了嘛。打了一個冷顫,收回脖子,乖乖地當門神。怎麼突然感覺地麵在晃?難道有重量級人物在這樓上做運動?教室裏沸騰起來,大家發慌地七嘴八舌。“地震啊?”“不會吧?地震來了!”“大家跑啊!地震來了!”這個無良的同學一發話,全班同學一窩蜂地往教室外擠,當然,班主任擠在最外麵嘛。他一副怕死樣兒,剛剛那氣勢上哪兒啦?“還不跑你找抽啊?”好友莉莉猛地拍我的頭,我吃痛地捂住,這妞兒下手比班主任還狠。也對啊?我怎麼不跑啊?我猛地蹭起來,雙腳像踩油門一樣,可是我最後一個油門還沒踩完,這教學樓就“轟”地垮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