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3)

雪工坊酒吧內,滿室曖昧的昏暗,半亮不亮的霓虹燈照射著舞池,小舞台上,捧著麥克的酒廊歌手用暗啞的嗓韻出低回的曲調,歌詞滿是被情人背叛的憂傷和祝福,好脾氣好風度得仿佛不食人間煙火.

“麻煩你讓她閉口成嗎?”坐在吧台前的簫夭景悶了一晚上,終是再也受不了這無病呻吟又裝風度擺大方的爛歌詞,瞥向站在一邊喬欽開口講了今晚來這裏後的第一句話.

喬欽站在吧台後調著酒,淡笑應付他的遷怒,

“拜托,少爺,我是花錢請她來唱歌的,讓她閉口也得照付工資.怎麼?你觸景傷情啊?”

簫夭景依舊無動於衷,若有所思地收緊了手裏的酒杯.

從跟小飛他們一同走進酒吧到現在,他已經維持這個癡呆的模樣好一陣了,說是要安慰小飛失戀,可小飛義憤填膺地說女人有多可惡時,他在看著酒杯發呆,小飛說女人有多愛慕虛榮時,他看著窗外發呆,隻有說女人有多愛腳踩幾條船,且踩上一條丟掉一條時,他才抬了抬眼眉,咬了咬牙,一副比小飛還深受其害的過來人怨怒模樣.

這回子,人家被女人甩掉的正主兒已經爬進舞池裏去找下個春天了,他這個正談著戀愛,身邊不缺女人的家夥卻一臉苦澀滄桑的受害表情.

“喂,聽小飛說,你已經搞定那個砸我場子的女人了哦,什麼時候帶來給我看?還是,你不想跟我賭了?別說我沒給你機會,迫害兄弟的小幸福,隻要你認輸敬茶,賭約的事,我可以當作沒發生過,任你去假戲真做啊.”

“哼.”他嘲諷地一笑,側過臉,不想給喬欽擅自猜度他的機會,這種糟糕的想法他不是沒想過,幸好,他隻是想而已,沒有蠢到去做.

既然在玩的不是他一個人,他幹嗎要先喊遊戲停止.如果收起真心來玩,他絕對不是玩不起又輸不起的人,就算咬牙硬撐,他也不可能對一件棉襖繳械投降.

喬欽見他不搭話,也沒有多餘刺探的意思,傾身推出他剛調好的雞尾酒,送至簫夭景麵前,獻寶地推薦道,

“剛學的新調發,想說讓你嚐嚐鮮,名字很性感,叫BETWEEN

THE

SHEET.”

BETWEEN

THE

SHEET?翻譯過來就是…

“趕快上床?”他挑起眉頭,看著這杯詭異的飲料,這麼奇怪的名字,難道是春藥之流?他在暗示什麼?搞定女人的實在招術有很多,比如趕快上床,所以請不要沒事坐在兄弟麵前發呆擺憂鬱?

“你思想太齷齪了,酒名是趕快上床沒錯,但這隻是助眠的小酒精,白蘭地和柳丁調製的.”喬欽聳了聳肩,朝他眨了眨眼,

“因為我覺得,你今天可能會失眠.

“……”

“像我當年不巧撞見我女朋友和別的男人舌吻,我失眠了一個月,那種頭皮發麻,寒毛樹立的感覺讓你覺得太難受了,還有那個畫麵在腦海裏在你腦子裏一直轉悠,很辛苦的.”

“……是在你腦子裏轉悠,別扯我.”他對含糊不清稱代深惡痛絕,拒絕同好友分享過分刺激的畫麵.

哼,不過,要論刺激的話,他碰上的肯定更勝一籌,那個混蛋講師明顯看見他杵在那,還敢挑釁地親下去,一邊半眯著眸斜瞪他,一邊抬手摟住他的女人,讓她始終背對著自己,最混蛋就是他忿忿得好似被踩了尾巴的表情.他媽的!做賊喊抓賊,親他的女人還敢跟他擺臭架子,裝可憐!

“嗬,男人嘛,要麵子就容易憋出內傷,傷人傷己,不過,你真答應小飛去追袁心那個女生?”

“哈?”他微怔,有點反應不過來喬欽前言不搭後語的句子..

“你剛剛沒聽小飛講話麼?他說你簫少爺出馬肯定能搞定那個愛慕虛榮的小女人,幫兄弟出氣義不容辭啊.”

“……”

“不過,小飛說你家女人是隻母老虎,我看要她同意你去追別人,她八成得抓狂,你如果搞不定她的話…”

“不就是追個女人嗎?我為朋友出頭難道還要問過她的意見?哼.”他可沒興趣對腳踩兩船的女人玩專一遊戲.

“噓.”讚許的口哨聲,

“有種哦.不過失眠不會因為有種就消失,小心啦.”

“……”

季講師很好講話很有愛,大家都會輕鬆過關.

這句話是哪個混蛋王八蛋說的?

他那張單純無辜的臉完全是用來騙人唬人玩弄人的,黑瞳一眯,臉色一沉,他絕對可以頓時翻臉不認人,六親不認,殺神砍佛,隻要他季大講師此刻正鬱結在胸,心情欠佳.

簫夭景無故曠課,他不動聲色,直接在備課本的班級名冊上圈上當掉,落筆重狠,雋秀卻鬥大,讓第一排的同學看得直咽唾沫.

畫完名冊,他抬起無害的笑顏,仿佛完全不解自己幹了多有殺傷力的事,繼續他的課堂訓話.

“那麼,昨天布置的功課沒有寫的同學,請起立.”

四十多人的教室裏,沒人再敢多吭聲,齊刷刷地站起一半人.

他巡視課堂的腳步停在低頭抓腮的蘇家襖麵前,涼涼地在她麵前站了好一陣,似乎正在等待她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