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黑夜濃稠,一輪孤月散發著淡淡的光。
有風拂過吹過他墨黑的發,他的身姿在此刻卻顯得有些落寞。他不想重蹈父後的覆轍,這一生,若是不能一生一世一雙人,就算再喜歡,他也終身不嫁。
司少卿轉過身:“如果我想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你願意嗎?”
沈月一怔,隻見男子目光灼灼,卻又溫柔似水。
如果他能早些問她,該多好。如今小羽毛重傷在身,隻有三年壽命,她答應過小羽毛,這三年,必須得陪他。而季鬆哲,她答應過季鬆哲的爹爹要好好待他,如果就這麼棄他而去,季鬆哲的爹爹會很難過吧,而且,季鬆哲的爹爹還有病在身……
就算要和離,也不能是現在。
沈月笑著搖頭:“不行。我不能放棄他們。”
司少卿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也罷,即使她不願意,他也想過自此一人孤獨一生。
“上次你問過我,我們可以做朋友吧?”他的唇角帶著雋雅的笑意,炫目的像是粉色玫瑰。
沈月努力不讓自己落下淚來:“嗯。”
容少卿再次轉過身去,卻聽他聲音明媚:“我們可以做朋友。”
她這是被他拒絕了啊,沈月酸澀的點點頭,像是有什麼東西從她胸口被生生抽離,她的心空空蕩蕩當的,痛到快要窒息。
司少卿故作輕鬆的伸了個懶腰:“好了,皇姐在外麵守著呢,我帶你出去。”說罷,容少卿走上去一把將她攔腰抱起,跨上窗子,動用輕功就飛了出去。
沈月驚住。他的輕功竟是如此之高,而他身上還有種淡淡的海棠香。
月朗星稀,心一點點跳動著,沈月在他懷裏都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他的懷抱很溫暖,他身上的海棠香氣像是一道漩渦,讓她心甘情願的沉溺。如果可以,她攥緊了他胸前的衣服,多希望這一刻就是永遠。
而這一刻並不會是永遠,很快,司少卿便帶沈月到了一處安全的地方,這裏是京都大道。
萬籟俱靜,月光溫柔如水。
粉衣少年放下她,他站在月色裏,眸中韶光熠熠,唇畔間蕩漾著優雅的笑意:“好了,我走了,水月姑娘路上小心。”
沈月淺淺的嗯了一聲:“你也是,路上小心。”
男子背著她,對她揚手作別,她看見他的指甲蓋在月光中剔透如玉,煞是好看,他對著她漸漸走遠。
沈月亦揮手向他作別,他和她的愛情,也一同被融進了這黑夜裏。
居然,不管她是不是丞相,都是一樣的結局。
沈月喟歎一聲,故作輕鬆的伸了個懶腰,既然前身將這堆爛攤子丟給她,她還是先履行好這些責任吧。
回到府裏,沈月找來趙曼,和趙曼說了在客棧裏發現的事情。商量了整整一夜,果然第二天,她就收到了女帝的口諭。
巍峨壯闊的皇宮
女帝一步步踏上了高位,她坐於龍椅上,和藹的衝沈月微笑:“愛卿,你來啦。”
“微臣參見女帝。女帝萬歲萬歲萬萬歲。”沈月當即跪在地上朝女帝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