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宋宅。

外麵風雨大作,電閃雷寧。

葉淺猛的拍案而起,“放我出去!你有什麼資格關我!”

“抱歉,大小姐的命令,無人能抵抗!”

心頭猛的被撕裂,眼底腥紅,“宋月瑤,你憑什麼關我,我才是宋家真正的大小姐,宋江山的親生女兒,你才是那個野種!賤人,給我出來!”

立在門口的保安,冷漠的看著葉淺瘦弱病態的模樣,一言不發。

葉淺怎麼也沒想到,她剛剛發現自己並非私生女,是宋月瑤鳩占鵲巢,就被關進了這裏,整整一天一夜。

這時門口出現一個看上去二十七八歲的女人,珠圓玉潤,一身高級定製的小禮服,肆意優雅的瞥向葉淺,眼中滿是嘲諷,“親生女兒又如何,還不是得背著野種的罵名,連黃泉路上都得背著。”

尚未來得及理解宋月瑤話中的意思,葉淺胸口一陣鑽心的刺痛,目光下意識看向桌上的水杯,“你……你居然下毒!你就不怕東窗事發,去坐牢嗎?!”

宋月瑤挑了挑精致的眉,衝門口的保安擺擺手,“你們都先下去吧!”

葉淺本就瘦骨嶙峋,現在被下了毒,毒性已經開始發作,整個人卑微得像個螻蟻,倒在地上,幾乎隻剩下大口呼吸的力氣。

“放心,不會被人發現,你剛才喝的這杯水,不久前你爸也喝了一杯,現在已經在醫院被確診為心梗,搶救無效,死了,宋家的所有財產,也就是本該全部屬於你的財產,已經全部劃到我和我媽名下。”

宋月瑤冷笑,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葉淺心頭轟然崩塌,渾身因為怒氣而劇烈顫抖,嗓子裏猛的湧上一股腥甜,“宋月瑤,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這些年,你在宋家謀取的利益還不夠?!我替你做得還不夠多?!”

聲線劇烈顫抖。

宋月瑤撇頭看向落地窗外,窗外一片漆黑,她卻好像看到了什麼似得,忽然笑出聲,“我要的從來都是全部,再多都是無稽之談。”

臉上婉轉微笑,笑得讓人不寒而栗。

好一句從來都是全部!

“嗬。”

葉淺眼底的腥紅和她蒼白的臉頰形成鮮明的對比,她這才猛的大徹大悟,這一切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局,一個吞噬了她整個青春的局。

十歲到二十八歲,人生中最可愛,最不羈,最浪漫的年華,盡數被毀在了這個局裏。

“所以你十歲跟著你媽進宋家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

“是。”懶散的笑。

“二十歲那年,紀千晨被下藥,你被迫沒了初夜,我被指認是那個下藥的,而事實上,那藥就是你下的,故意栽贓給我!”

“是。”得意的笑。

“二十三歲那年,我不過碰了你一下,你忽然跌倒,孩子沒了,其實是你根本就沒想要那個孩子!”

“沒錯。”輕蔑的笑。

“想知道更多嗎?”宋月瑤忽然靠近葉淺。

“紀千晨原本是喜歡你的,可你居然做了下藥這種事,還故意害掉了我和他的孩子,他自然是更愛單純善良的我了。”

“哦,還有你媽媽,為了能讓我媽放你一條生路,她在我媽麵前做小伏低,受盡屈辱,你卻一點不知道,還恨她為什麼要把你送進孤兒院,改姓為葉。”

“還有,你嘔心瀝血創立的工作室,已經是我名下的產業了。”

“哈哈哈,葉淺,從頭到尾,你都不過是我腳下的一塊墊腳石,永遠被唾棄的野種。”

葉淺眼底幾乎要沁出血來。

“賤人,你根本不配為人!”

拚勁最後一絲力氣,撲向宋月瑤,可是,劇毒早已經讓她的體力散盡,還沒勾到衣角,又重重的摔到地上。

宋月瑤蹲下身,拍打葉淺的臉,“葉淺,我看上的,你永遠都得不到,包括你深愛了十幾年的紀千晨,我和他啊,馬上就要結婚了。”

說完起身離開房間。

周圍一切很靜。

又充滿了難以形容歇斯底裏撕心裂肺般的咆哮。

葉淺知道這是她心底深處的聲音,隻是,她卻一點都發不出來。

突然。

之前漆黑一片的落地窗外亮起了燈,富麗堂皇的歐式臥室,出現在葉淺眼中。

原來,那並不是窗戶,而是一扇單麵鏡。

鏡子的另一邊,宋月瑤嬌羞的撲進紀千晨的懷中,墊腳吻上紀千晨的唇,很快兩人身上的衣服褪盡,交合一處。

隨之而來的是此起彼伏的嬌喘和深呼吸。

紀千晨,她深愛了十幾年的男人,此時正將她曾以為最好的姐姐,困在身下反複折磨……

一口鮮血,噴灑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生命到終點時的幻覺,葉淺看到一團銀色透明仙氣闖進她心口,再然後,疼痛抽離,世間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