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蝶鬆了口氣,自信的望著那劍一笑道:“怎麼樣?這招叫做亂蝶齊飛。”

飄然調整了一下神情道:“果然有點意思,小看了你,還有什麼盡管使,我絕不會讓你。”

軒蝶得意的一笑,瞬間擺開架勢,劍氣橫掃,但是飄然果然不是等閑之輩,竟然一下出手三下兩下就將之化解,並且不甘示弱的打還一劍給她,軒蝶躲閃不急被擦中了手臂,頓時就流出了血來,飛逸等人在遠處看得真切想上前卻被人攔住,理由自然是什麼大賽的規矩,旁人不許插手,否則就是跟全武林為敵。

軒蝶伸手封住了穴道,轉頭就聽到飄然不痛不癢的道:“你還是嫩了點,根本不配與我交手。”

軒蝶的眼睛有點冒火,她當然知道他根本沒有盡全力,而自己卻這般的吃力,先前趁人之危得了點便宜,而現在他不會再給自己這樣的機會。

軒蝶抬眼望著他,劍在手中抖動著,絲絲的怒火將劍身變成了淡淡的粉紅色,一股內力也源源的注入劍中,猛然間騰身而起,劍直指他的心髒。

近了,近了,最後在於他一丈的距離停下,一股強大的氣息將她的劍硬生生的擋下,接著竟然一點點的將她向後推移,兩丈、三丈,軒蝶眉頭一簇,內力再次注入,劍身再次向他逼近,三丈、兩丈。

飄然長長的眉頭皺了起來,心裏一個聲音告訴他這不可能。

是的,不可能,一個小丫頭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內力?縱使她自出了娘胎就開始練功也不可能有這等強大的能夠於他對抗內力。

但是現在眼前的事實是,她有,她的劍此刻正在向自己的胸膛逼近,而他已經用上了八成的力氣。

八成的功力?自己從來沒有對誰用過這等的功力,但是對她卻用上了。

隨後飄然大喝一聲,一股氣體自他身後釋放出來,軒蝶也被連人帶劍彈飛了出去。

軒蝶重重的撞在了一個石頭上才停了下來,一絲鮮血也從嘴角蔓延出來,但是她卻隻是笑了笑,因為她的眼前竟然有一個比自己更加狼狽的人,那就是飄然。

此刻的他花白的頭發披散著,衣服破爛著,臉色黑著,根本就像是個街頭的來乞丐。

不過假如他真的是個老乞丐的話道是好事,興許她還會給他幾個錢,賞他幾口飯吃,可惜他卻是毀了自己家園的屠夫,如今卻還要來對她趕盡殺絕,隻是為了知道誰才能得到天下,誰才是真正的霸主,誰才能在這九天之上傲視群芳。

無論如何他根本沒有這個資格,沒有這個資格成為天下的主人。

所以她要殺了他,為了母親,為了家,更為了自己。

軒蝶這麼想著,手中蝶月劍的劍身竟然更加的紅了,最後竟然如同嵌入了鮮血一般的火紅,觸目驚心的紅。

這次不是軒蝶先動手的,是他先一步向她送來了一劍,那劍的劍氣如鴻,直弄得飛沙走石,連不遠處的那出深潭都為之濺起了十丈高的水柱。

軒蝶沒有來得及多想,就大叫著將那充滿怒氣的劍,直直的迎上了他的心頭。

兩股強大的氣息相遇,竟然壓得那站在遠處的人群都不禁的呼吸困難,幾個功力尚淺一點的小羅羅竟然麵紅得窒息而亡。

兩位主角根本沒有心情卻在乎這些身為之事,他們全神貫注著,現在隻要一個人有絲毫的分神,結果就是變為這大地的肥糧。

飄然這一次用盡了自己十成的功力與她對抗著,他的劍也逼近她的胸膛越來越近,而軒蝶的劍卻離他的胸膛足足有兩丈的距離。

汗自額頭上滴落下來。

她鼓足之後一絲力氣將自己的意識送入劍中,紅色的劍氣中鄭然圍上白色的煙霧,那煙霧迅速化為一道白色的劍光,在飄然瞪大眼睛難以置信中射穿了他的胸膛。

血自胸口源源不斷的落下,軒蝶身前近在咫尺的玄鐵鑄成的劍也無力的跌落在地。

蝶月劍回到了軒蝶手中,軒蝶吃力的用它撐著自己,勉強的站著。

塵埃散去,眾人看到的是一抹白色的身影站在山巔,一個衣著破爛頭發花白的老人跪在地上,大家知道軒蝶贏了,一種歡呼由心而發,他們一步步想他們走來。

但是正當軒蝶以為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飄然竟然一下子站了起來,眾人的腳步停了下來。飛逸等暗叫不好,飛速上前卻是晚了一步,那抹白色的身影毫無重力的向後仰去,直直的跌落進了萬丈深淵。

她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包括大叫,身體就這樣直直的下降,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服的感覺,軒蝶隻想就這樣下去,就這樣安靜的睡下去。

她真的好累。

一切都該結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