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賀蘭客棧(1 / 2)

賀蘭山山脈連綿起伏數百裏,如果沒有坐騎需要走上好久才能繞開它進入中原腹地。

一個殺豬的屠夫在賀蘭山下養了十幾隻豬和幾頭牛,順便還開了一家小客棧。

屠夫與賀蘭山齊姓,名曰賀九洲。聽說屠夫的父親是個前朝的秀才,可這賀九洲從小就是喜歡去市集邊上看人殺豬。任憑賀九洲的父親如何打罵,賀九洲十年如一日每天都會去屠宰場。

賀九洲看見殺豬姿勢各異的殺豬匠,也看到了優秀的廚子是如何將豬屍解。

賀九洲從小到大鬥大的字不識一籮筐,但是庖丁解牛這四個字他閉著眼睛都能寫出來。

十五歲,賀九洲擺屠宰場的掌櫃的為師。整日裏在場裏練習殺豬,解剖。

而後三年,賀九洲沒有拿到一份工錢被掌櫃的掃地出門。三年裏他禍害了兩百隻豬。

也就是當年,北胡亂華。胡人一路南下,從玉門關一路打到甘肅行省。

賀九洲當時的家就在甘肅。賀九洲在家裏睡覺,年邁的父親被催馬的胡人一刀批成了兩半。

父親的慘叫驚醒了賀九洲,他拿著那把殺豬刀將一小隊三十個胡人活活肢解了。這些胡人死的和豬一樣,一刀入喉放血,十二刀不多不少剛好骨肉分離。

賀九洲自此獨自到了賀蘭山,開了間客棧。身體微胖,真是個大廚的樣子。

豬圈裏的豬越來越肥了,最老的那個過了今年都三歲了。可是賀九洲養的十幾隻豬沒一個是被賀九洲殺死的。

“掌櫃的!醬牛肉二兩!”

“來嘞!”

今年去聽說北漠那邊出了好多起命案,去那邊的生意人也少了。最近幾天更是一個客人都沒有。

賀九洲拿著布正擦著八張親手打造的實木桌,一個身穿黑袍,蒙著麵罩的中年人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支巨大的劍。

“嘭”

劍立在桌子旁,砸的桌子響了一聲。賀九洲心疼的列了列嘴,還是將自己醃製的醬牛肉端上了桌子。

“最近沒什麼客人嗎?”

賀九洲坐在旁桌的凳子上道:“嗨,別提了。北漠又聽說鬧人命,近一個月都沒什麼人來了。”

黑袍人道:“哦?這我卻未曾聽說。對了,把你的酒給我來點。”

賀九洲道:“店裏的酒好喝,是我在青城鎮上打的。我自己隻喝黃酒。”

黑袍人笑出了聲,將麵罩摘了下來。一張俊朗但是歲月雕琢滿是皺紋的臉上堆滿了笑容。

賀九洲頓時也笑出了聲,激動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道:“我就說你這劍怎麼這麼眼熟!原來是你小子!你怎麼還沒死!”

黑袍人道:“你都胖的和豬一樣了,你們都沒死,我怎麼可能死!”

“你等我!”

賀九洲急匆匆的跑去了後院,抱了一壇黃酒放在了桌上。順手還從後廚拿了一塊未切開的牛肉。

黑袍人叫夏良雨,師承北方巨劍流派大師吳重山。

吳重山大師一生若手中巨劍,大起大落。二十五歲成名江湖,提著巨劍九下江南,劈斷了不知多少名宿的寶劍。

但吳重山大師一生隻收了三個徒弟。大徒弟林起嵐,被江南三兄弟聯手殺害。屍體掉進了錢塘江,林起嵐的死讓吳重山老了十歲。

最讓吳重山大師器重的是二徒弟吳曉歌。此子天賦絕佳,二十歲已經扛著巨劍橫行北方江湖。

吳重山對吳曉歌疼愛有加,江湖人都相傳吳曉歌是吳重山的私生子。不然怎麼就這麼巧,兩人都姓吳,而且性格還如此想象。

可惜吳曉歌生不逢時,跟隨上代武林盟主攻入明教。被上代明教教主臨死前飛起一掌打的渾身靜脈寸斷。憑著毅力他帶回了一個十歲的孩子,求吳重山收為弟子後死了。

這個孩子就是夏良雨,也就是吳重山的三個徒弟。

吳重山對夏良玉嚴厲苛刻,他覺得是這孩子害死了吳曉歌。

吳重山五十八歲大壽,夏良雨當眾調戲北方四方鏢局總鏢頭的女兒。吳重山就這麼活活被氣死了。

而夏良雨背上了大逆不道的罪名,被北方江湖人士所不恥。

但隻有夏良雨自己心裏清楚,從十歲跟了吳重山。自己稍有不慎就會挨一頓好打。他受不了吳重山,卻不敢直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