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何時沐年槿都麵帶微笑,哪怕此時沐慈質疑她的身份。她又怎會得知此刻的沐年槿並非曾經的沐年槿,身為孤兒的她從小就學會了保護自己如何在困境中生存,那需要足夠的耐心,而她從不缺耐心。
“大姐這是說的什麼話,雖然我明知道你不喜我,但也不能否認我是你妹妹,是沐府三小姐的事實啊,”沐年槿淡定地說道。
沐慈也覺得自己是有些異想天開了,沐年槿是她從小欺負大的,更何況也是她命人接回來的,怎會一夜間變成另一個人呢,隻是……眼前的人變化不可謂不大,讓她一時接受不了。
“是大姐說錯話了,還望三妹不要往心裏去,隻怪三妹大病初愈,性情大變,一時間讓大姐我有些糊塗,因而才會疑慮從生,”沐慈緩緩說道,“不知三妹如今傷勢如何?皇上派來了禦醫,可以請他為你瞧瞧,以免有何隱疾而不自知,隻怕得不償失。”
沐年槿嘴角的笑容加深,好你個沐慈,這是在咒她疾病纏身啊,嘴唇微動“年槿在這謝過大姐的關心,如有必要,我會讓禦醫把脈的,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先看看二姐為好,二姐品性過於急躁,臉上容易長皺紋,那就可惜了這張如花似玉的臉蛋了。”
“你這醜八怪,居然說我臉上長皺紋,也不拿鏡子看看你自己,醜的跟黃臉婆似的,難怪三皇子瞧不上你,怕汙了他的眼睛。”沐佩姍摸著她的臉,很是氣憤的指向沐年槿。
三皇子夏軒,沐年槿的腦海中閃過酒樓時出手的人影,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外表看起來好象溫文儒雅,但年槿不會錯過他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他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不過她總會讓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此時嘛,沐年槿淡淡的笑了,“二姐,妹妹可是真心誠意的為你著想,既然你不領情,也就算了,何苦中傷於我,真是白費了我一番好心啊。”
“你少在這裝好人,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動你是麼。”
沐年槿嘴角一揚,淡笑不語。
沐年槿此刻的模樣徹底激怒了沐佩姍,就當她準備揮動長鞭時,沐慈走上前,伸手攔住了她。
同時,目光陰狠地望向沐年槿,沉聲道“三妹,聰明人就當知道計謀用一次事半功倍,若再次使用隻怕適得其反,你覺得呢?”
“大姐說的是,年槿也覺得此法不好,雖說打擊了敵人,但也傷了自己,還真要謝謝大姐提醒才是,不過妹妹在這也順道提醒大姐一句,有些人不自量力,該收斂時要收斂,不然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豈不可悲。”
沐慈心寒,她這是在說佩姍嘛,這樣笑裏藏刀,冷靜自若的沐年槿讓她應接不暇,或許是該好好想想。
沐慈眼眸轉動,如今皇上關注沐年槿,此時不是動她的最好時機,暫且放她一馬,回去和娘討論一番。
想通後,沐慈緊張的麵容方才放鬆下來,淡笑道“既然三妹傷勢還未痊愈,姐姐就不多打擾了,願三妹早日康複,日後再好生相聚。”
“本應當我親自送送姐姐,無奈妹妹我身體不好,就不送了,姐姐慢走。”沐年槿淡淡說道。
沐慈心底狠毒地想著,等著瞧,你也蹦噠不了幾天了,狠狠瞟了眼沐年槿,拉著沐佩姍朝苑外走去。
“姐姐,我們幹嘛走啊,還沒有教訓她呀。”
沐慈回頭看向佩姍,嚇得她閉上了嘴,跟上了沐慈的腳步,姐姐從來不曾用這麼冷的眼神看過自己,看來姐姐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沐年槿就這樣靜靜坐著目送她們離開了琉璃苑。心裏不曾忘記除了她倆還有個好狐狸趙雲微,傷害了年宸的娘親,那個善良的女人—蘭惠,安了個紅杏出牆,羞愧自殺的罪名。這些,她都會為了年宸及死去的沐年槿討回來的,臉上掛起一絲冷然的笑容,遊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