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早已失去它本身的價值和意義。
砰!砰!砰砰砰!遠處的炮聲已響了大半天。
有沒有真正數過鞭炮的數量,一直是一個世界未解之謎,和人們茶餘飯後的笑談。
人們逐漸在主幹道兩側均勻分散開來,遵循先來後到,秩序井然的站好自己的位置。
一個個卻又都擠破了頭,努力踮起自己的腳。
‘再高,再高點,再高點!’
每個人心中都是這般的渴望,恨不得自己比別人高出三個頭。
猛烈的炮仗所造成的遮天蔽日的煙塵籠罩著基地南部大片的天空,沒有中斷過的衝擊波在煙塵中勾勒出一個個此起彼伏的圓圈。歸來的戰士們用力踏著堅定的步伐,踏步聲與炮仗聲相互照應,編織出一曲激昂、宏偉的樂章。
突然間炮聲消失,巨大的聲音落差令兩邊還在歡呼的人們覺得麵前士兵們的腳步聲既是那麼近又是那麼遠。
遮天蔽日的煙塵漸漸隨風散去,每個戰士同一側的身旁都似乎憑空生出一件煙塵色的披風,這“披風”尾端又好像是在不斷燃燒自己的彗星的彗尾。
柔和的陽光灑在與“披風”相對的一側,在戰士們已飽經風霜的鎧甲上呈現出波光粼粼的光紋。
交相輝映的兩種顏色,展現出的是戰士們對人們美好明天必定到來的自信,展現出的是大自然對人們不屈、頑強求生意誌的崇高禮讚,展現出的是人類美好的無私品質和專屬於戰士的奉獻精神……
“姐姐快看,那是我老爸!”
成功搶到了前排位置的姐弟倆看著眼前令人震撼的場麵而出神,終於,少年搶先一步發現了他們整日整夜翹首以盼的那個人。
“你老爸就不是我老爸了?”少女也難以再掩蓋心中的興奮,眼中迸射出的是激動的光芒。
近了,更近了。
少年原地用力蹦達,拚命揮舞著雙手,忍不住反複地大喊:“老爸,我在這兒!”
似乎那個男人也在人群中艱難地尋找自己的骨肉,似乎是血脈之間天然的心靈感應。遠遠的他就和少年少女六目相對,男人深邃的眼睛和尚未褪去的殺氣裝點了他的靈魂,通過心靈之窗將最真實的心跳傳遞至周圍的人們。
他微微一笑,盡管笑的十分僵硬,與這棱角分明的臉龐似乎相當違和,他不是一個愛笑的人。
少年少女心裏的大石頭已經落下,因為他們再一次體會到:他還在。這三個字的難能可貴……
“不是說好的回家嗎?怎麼這個點了還沒到。”少年用筷子像敲打木魚一樣敲著麵前盛滿白米飯的碗,滿臉的不耐煩。
少女站在家門口,倚著門框,看著遠方金黃色的落日和殘霞,深深地歎了口氣:“我們先吃吧。前麵問過龍媽了,這次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完全無菌殺菌消毒都完成了,還要去基地總部作什麼檢疫,真是搞不懂。但願老爸他沒事吧。”
“肯定會沒事的,我老爸可是世界第一美男子,天都要羨嫉他呢!”
“一定會是的。”少女轉過身,關上門,正準備走到桌前開吃時。門開了,映入眼簾的是穿著一身銀灰色輕質合金鎧甲,沒有帶著武器的高大男人。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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