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酒,杯莫停,但願長醉不複醒。”
白衫輕舞,劍走如虹,一手托著酒葫蘆,他貪婪的嗅著四溢的酒香。
高舉酒葫蘆將美酒倒出,晶瑩剔透的酒水在夕陽下閃爍著別樣的光輝。順流而下,等待它的,卻是男人仰頭張開的嘴與其周遭滿懷炙熱的目光。
“滴答滴答…”
酒葫蘆中流出的美酒盡數沒入男人的口中,擦了擦嘴角,男人勾勒出一抹滿足的神色。反手將葫蘆掛在腰間,懶懶散散的念著自己生前曾經所做得詩句,仿佛意猶未盡的消失在茫茫人海中,隻留下豔羨的目光追隨他的背影…
…
時空次元層疊,誰也不知道未來會遇到誰,會有怎麼樣的結局。生前的夙願,又會有怎樣的延續…
…
千年的古老國都,這裏的文明開化而自由,皇權擁有著絕對統治力量,人民也因此安居樂業,富庶安康。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直到這一名為長城風的帝君…
皇城的正中央,一座高聳入雲的高樓巨殿宛如鶴立雞群般,俯瞰著整座皇城。它通體雪白,宛如身披了一身雪絨一般,看著格外的富有靈性與聖潔。
這是傳承千年的神作,來自名為始皇帝無限力量的結晶。它,是國與龍交流的唯一紐帶。
“公主,您在看什麼?”低頭看了一眼雲霧下的皇城,緊張的丫鬟跟在長青嵐身旁,有些心虛的問道。
輕輕撫摸著白玉上的龍紋,長青嵐深吸一口氣,滿懷憧憬的說“禦龍國一直都傳說皇權中一定有能夠駕馭白龍的人,這也是禦龍國的由來。”
丫鬟看著長青嵐的背影,並沒有多說什麼,身為低賤的宮女,對於公主的言論,她是沒有資格審視與評價的。長青嵐自然知道如此,也沒轉頭看著丫鬟,微微一笑“除了始皇之外,龍再也沒有選定過代行者。不過你說,龍選定的代行者,會在我們之間嗎?”
好看的眸子看著白玉璧上縱橫交錯的龍紋,有些惶恐的搖搖頭。
“未來的路,誰會說得清楚?妹妹。”
轉頭看向與自己天壤之別的長青玉,長青嵐落落大方,婉然一笑。
風啊,輕撫兩名少女額頭的劉海,帶來一縷不知名的淡淡花香。立場不同,地位不同,教養不同,所以當長青嵐看著長青玉眸子裏的恐懼時,能做的,隻能是悵然望向雲霧繚繞的天空,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一個的母親是王族女裔,另一個卻隻是低賤卑微的宮女。
一個自出生便備受寵愛,另一個卻盡受欺辱。
誰也無法站在對方的立場為其考慮,能做的,隻能是維持現狀,僅此而已。
絲絲裂痕緩緩出現在白玉璧上,壁上龍紋恍然間掠過白色的光,隻是在場的兩個人,卻不為所知。
…
活死人的世界,早已沒有了時間的概念。一劍一酒,且行且歌,李白就這麼不停的穿梭在一個又一個世界中,見識與領略一番又一番的風景。
隻是,一個又一個的世界,盡是平凡。
沒有境界的氣息,沒有劍鋒的寒凜。
生若沒有對手,又有何意義?
知己也好,宿敵也罷,李白想,隻要能夠有一個與自己一樣的存在,就好。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盡管曆經丘陵,雪山,荊棘,火燼…
身上的白袍從未磨爛分毫,劍鋒亦未曾鈍首分毫。隻是,李白的眸子中早已沒了之前死而複生的豪邁灑脫,取而代之的,卻是心神恍惚的頹廢。
“若是這袍子能被人破壞掉就好了。”
“這樣,我也能停下不斷尋覓的腳步了罷。”
不需要進食,更衣,甚至是休息,就像一台機器一樣活著,因為活著,故才不停的前進。這樣人非人的活著,有何意義?
賦予天地光明的明日朝起夕落,腳印踏過雪皚荒原,李白就這麼一直走著,走著…
直到來到這青森蔥鬱的地方。
行進的腳步停止,頹廢的眸子直勾勾盯著麵前不知名的生物,煥發出一縷光輝。
“你…你是誰?”李白的聲音有些顫抖,從自己麵前這個不知名的生物上,他感受到了一種與自己同樣的力量。
說是本源,奇跡,又或者說是重生。這力量神秘而不知根源。同樣也是這力量,將李白帶到了這個穿過光幕,亦是一番別樣風景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