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將軍府親衛隊全員身陷囹圄的消息,在瑪吉克城傳的沸沸揚揚。卡加雷將軍及其府衙平日裏的口碑還是極好的,所以群眾大多倒不是抱著幸災樂禍的態度,隻是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還有就是,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混不吝居然敢對將軍府的人出手。

爆炸性新聞對於吃瓜群眾來說,但對於利益漩渦中心的有心人來說,必然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聽說了麼?卡加雷的親衛隊全都被治安所的弗雷鳴給抓起來了。”朝暉斜入的窗前,一個披著寬大睡袍的男人一邊端詳著手裏的水晶杯,一邊淡淡的說道。

“嗯,我還聽說,昨天卡加雷連夜去找了民計大臣伊瓜因,應該是要通過這個小小治安官的頂頭上司向他施壓,一向剛直的卡加雷居然會通過這種方式去挖人,看來也確實急了。”回應的是一個坐p在角落,如果不開口說話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的男人。

“大戰在即,卻被卸掉了臂膀,如果是你,不急麼?………這,不會就是你計劃的吧?”窗台前的男人說著略一側臉,嘴角掛上了一絲笑,陽光劃過他的額頭鼻尖,勾勒出清晰的輪廓,這個人儼然就是瑪吉克城的第一富商——迪龍坦·莫切爾。

“哈哈,一分鍾前我也想問你同樣的問題,但你覺得有誰膽敢在如此敏感的當口這麼明目張膽的對付卡加雷?就算是你我,也沒有這種膽量吧~所以,我相信這也許真的就是一場意外。”陰影裏的男人說道。

“說的也是,說起來,伊瓜因把人挖出來了麼?”

“吃了閉門羹。”

“這小小的治安官這麼強硬麼?”

“倒不是他有多強硬,而是這個叫弗雷鳴的一直昏迷,別說伊瓜因,就是陛下去也答不了話。他手下的那幾個人沒得到直屬長官命令,也不敢輕易放人。”

“那…我們要不要…幫幫忙?”

“你是指?”

“當然是幫這個剛正不阿的小治安官去抵抗來自上級的重壓啊~”

“我們好像沒有立場和理由插手這件事。”

“我們沒有,不代表所有人都沒有。你可知道這件事的導火索是什麼?”

“唔……你是說…溫斯頓子爵……啊,我知道了,你是說波爾塔侯爵!”

“沒錯,老爵爺雖然向來不喜歡自己孫子的所作所為,但畢竟血濃於水,而且打了自己孫子的人隔天就被放出來,對整個波爾塔家族來說,也很掃顏麵。”

“哈哈,可怕的商人。”陰影裏的男人哈哈一笑,起身走出了房間。

瑪吉克治安所。

“大人,我們就這麼一直閉門不見也不是長久之計啊,伊瓜因大人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已經派人來了五次了,名義上是探望你的傷勢,但這氣勢擺明了就是要逼我們放人啊~”莉莉絲語氣中的焦急顯而易見,可對麵的弗雷鳴卻毫無形象的癱在對麵的沙發裏,閉目養神,氣定神閑的好像莉莉絲說的事情和他毫無關係。

“好啦~不要急~自然會有人來為我們解圍的~”弗雷鳴連眼睛都沒睜,抬起手虛按了兩下,示意莉莉絲不要緊張。

“大人確定一定會有人來幫我們說話麼?畢竟伊瓜因是你的直屬上司,大人你還是要有所顧忌的。”莉莉絲並沒有被弗雷鳴的一句話安撫下來。

“不,我不確定,我甚至希望沒有人來為我們說話,這樣問題就簡單多了~”弗雷鳴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幽幽的說。

“嗯?”莉莉絲並不明白弗雷鳴的意思。

“至少說明,在這帝都之內,並沒有對此事別有用心的人。”

弗雷鳴話音未落,床邊便傳來了信鴿拍打翅膀的聲音。莉莉絲從信鴿腿上摘下了信筒交給弗雷鳴,然後安靜的站在了他的身側。

“天總不遂人願,這就是人生。”弗雷鳴看了一眼信簽,不乏唏噓,“今天一早我就讓西蒙他們去波爾塔府邸監視,果然有人在做小動作。”

“波爾塔?哦~~昨天那個溫斯頓子爵的爺爺就是波爾塔侯爵吧~你為什麼讓人去監視他?”

莉莉絲不明就裏。

“因為…隻要有人想做文章,波爾塔侯爵這樣一個好像與事情相關實際上毫無幹係的人才是最好的對象。早已深居簡出的老侯爵怎麼會有如此快速而準確的反應?就算不會對整個事態發展坐視不理,他首先要找的也應該是我或者卡加雷將軍,而西蒙剛才的消息說,波爾塔侯爵直接去了伊瓜因的府上!明顯是有人暗中授意,把老侯爵當槍使了~德高望重的侯爵帶著一箱子的謝禮登門拜訪,感謝伊瓜因大人用人有方不畏強權,你說,伊瓜因大人還好意思背地裏向我來要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