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跳舞的舞女皆已退下,四角的樂聲也逐漸減弱,有四個女子從空中飄然而落,長發,寬袖,裙角,皆隨著女子的落下而飛揚,像是盛開的花兒輕輕落下,一襲紅衣,一襲黃衣,一襲藍衣,一襲紫衣,皆是素雅至極,微微顯出淺淡的色澤,發飾簡潔卻華貴,與衣飾相互呼應,再看四人的容貌,明豔,嬌俏,恬淡,端莊,迥然不同的風格卻都是勾人心魄的美貌,
單說這一亮相,台下人的目光就再也移不開了。
此時樂聲全消,台上也已布置妥當,各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一女撫琴,一女吹簫,一女擊鼓,一時之間,樂聲響起,台下眾人皆已酒過半旬,此時就像處於仙境中一樣飄飄然。隻剩一紫衣女子坐於書案旁,案幾之上擺滿了筆墨紙硯,紫衣女子靜靜研墨,時不時衝著台下客人笑笑,。
“這是?”杜雲中疑惑。
一旁的粉衣姑娘聞言,忙殷勤得說道:“公子,這是我們明月樓每晚必備的節目,台上四人是明月樓的四大花魁,個個姿容絕豔自不必說,每人都是能歌善舞,琴棋書畫皆曉,每人又各有所長,每晚輪流一人,表演獨門才藝,在場的客人,都可上台比試,隻要贏了,那姑娘,便是勝者的人了,台上紫衣姑娘名喚清溪,才藝便是書畫。”
杜雲中好奇得問道:“這麼說來,這四大花魁,還未曾輸過?”
“公子過獎了,我們小小一個青樓,天下能人何其多,我們又怎能不輸呢,隻是每少了一個姑娘,就有人補上罷了,”
“四大花魁,可真不是普通人啊。”一旁冉喬不知何時有了一絲清醒,仍是雙頰酡紅,眼神迷離,吐出的話語卻十分清晰。
粉衣姑娘有些愣神,她與杜雲中講話是用了極輕的音量的,按說此時樂聲盈耳,他應是聽不到的,可他這話,卻像是對她說的,一時不知該不該接話。
青衣姑娘自是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對話,聽到冉喬的話,還以為是被四大花魁的神采迷住,自動接話道:“四大花魁跟我們是不同的,聽說是掌事親自調教的,每一個花魁在麵向世人之前,連我們都是不知的。”
聽言,冉喬的神色又緊了緊,醉意也清醒了一分,眼神直勾勾得盯著台上女子。
“怎麼,你可是喜歡,要不也上台去比比,看能不能贏來一個美人。”杜雲中笑嘻嘻得說。
這邊他們正說著話,台上已有一書生打扮的男子坐在清溪身邊,兩人揮灑著筆墨,神情嚴肅,不久兩人的畫作都已完成,台下有仆從上前將畫作展開,展現於眾人麵前,那男子仔細打量著清溪的畫作,待看到那一方娟秀字跡寫作的小詩,不由嘖嘖稱奇:
“好詩好詩啊,宋某自認畫作上與姑娘並無優劣之別,但姑娘這首詩,構思巧妙,且與整幅畫完美契合,單單就這首詩,高下立見,宋某甘拜下風。”
“公子過謙了。”清溪盈盈一拂,聲音清雅,臉上始終掛著得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