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赤如往常一樣進城,卻發現城門的檢查都突然變得很嚴。赤正準備乖乖的接受檢查,卻不想一旁的一名軍官上前阻止了準備搜查的衛兵,並上前行了一禮。
“您好,您是赤先生吧?王上已經吩咐過我了,隻要您來,就讓我帶領您前往王宮。請坐上魔金車,我們很快就可以到達王宮,請您稍等片刻。”那軍官非常的熱情,仿佛——真的是專門找來接待赤的。赤笑了笑,卻也並不說什麼,隻是隨著那名軍官的指引登上了魔金車。
剛在王宮門口停下,赤就見到了迎接的羽盛,以及——神情微妙的玄談。赤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個羽盛,還真是有意思。
羽盛仿佛沒有注意到這份微妙的尷尬,隻是熱情的將赤和自己早年在外遊曆的經曆聯係在了一起。在場的玄談可是一隻老狐狸,而赤也是天生的欺詐師,經曆了無數的獵殺磨煉出的心性,開玩笑,這種小場麵,怎麼可能影響到這兩位?
玄談,赤二人俱是滿麵微笑的和對方握了握手,仿佛昨天晚上並沒有見麵似的,羽盛則在心中嗤笑不已——果然是一個比一個心機深重。
就這樣,三人一邊談笑風生,一邊相互腹誹,走向議事廳。
赤其實毫不心急。事情能發展到今日的境地,靠的都是一些小心眼。可是就是這些小聰明,升級了雙方的矛盾,也讓自己親身參與到這場博弈之中,以謀求最終獲利。
其實玄談和羽盛都很清楚,如果沒有赤的推動,雙方不會這麼快就準備兵戎相見,他們畢竟不是笨蛋;但是同樣,即使沒有赤,這樣的一天也注定無法避免。新派和舊派之間的鬥爭不僅僅是政治鬥爭,更是文化價值的鬥爭。傳統還是革新,守舊還是變化,這一切,都將決定於這場博弈的最終勝者。成王敗寇,是一條老掉牙的真理,把它套用在這場鬥爭之中,無疑是適合的。
“今天將二位召集到本王這裏,是有要事相商。”羽盛措辭語氣都如同以往一樣謹慎有禮,可惜,赤今天來到這裏,就是來火上澆油的,怎麼會讓氣氛如此和諧?
“禦族王,您尊貴如此,何必謙卑到這般地步?今日之事,不可能有任何改變的餘地。既然如此,大家不如撕破臉皮,把話講清楚,看看究竟是你死還是我亡。”
向來臉色冰冷的赤笑眯眯的說完這話,羽盛和玄談都不禁有些血氣上湧。玄談定力極強,即使內心不快,卻總是滿臉微笑,不會有絲毫的動搖或破綻。羽盛就不一樣了,赤幾次挑戰他的權威,已經觸怒了他;二人的聯盟本就是暫時性的利益驅動,此時的羽盛更是滿臉不快,狠狠的瞪了赤一眼。
“你瞪我也沒用,王上,我這個人向來心直口快,不擅長玩什麼陰謀計倆。所以,既然雙方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不如直接一點,我現在就殺了玄談,您看如何?”
此言一出,羽盛和玄談俱是麵色一變。他們都知道赤做事風格直接,不想他竟然直接開口說了這種事。
“別磨嘰,一句話,我就拿下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