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祖杉,是一個精神麵貌良好的普通青年。
這一天我正躺在被窩裏睡覺,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砰砰砰。
“誰啊?”
“您好,順豐快遞。”
“我從不網購。”
“查水表。”
“水表在外麵。”
“社區送溫暖。”
“我家有電熱毯。”
“開門臭小子!我是你房東大媽!”
“原來是房東大媽呀!你等會兒,我起個床。”
我已經在這裏白住半個月了,房東大媽來了七趟,每次來都是和顏悅色,但這次來聽她語氣十分不善,其中必有凶險!想到這裏我不禁穿上了我的秋衣秋褲、毛衣毛褲、皮衣皮褲、棉衣棉褲,我照照鏡子,發現自己十分抗揍,便霸氣十足的把門打開了。
房東大媽見了我十分激動,仿佛見了失散多年的親人,指著我動情的說道:“孫子!你特麼在我這白住著半個月了!我找了你也七八趟了!今天你給我個痛快話!要麼交錢,要麼趕緊卷鋪蓋滾蛋!”
我們明明沒有血緣關係,大媽卻激動到喊我孫子,可見大媽是有多看重我。
我說道:“大媽,我的親大媽!可憐可憐我們這些寫網絡小說的吧!我們真的不容易!再寬限我幾天,就當為祖國文化事業做貢獻了!”
大媽說道:“我可憐你?誰可憐我呀!你讓我為祖國文化事業做貢獻,我還讓你為祖國房地產事業做貢獻呢!孫子,拿錢!”
聽了大媽的諄諄教誨,我忍不住動情的說道:“既然話說開了,老家夥你聽著,爺在這兒住是看得起你!爺今天把話撂這兒,這房子我還就住著了,房租下個月發了工資再給。你要不服咱們就練練!”
大媽被我的甜言蜜語打動了,親切地說道:“孫子!今天不把你打成韭菜算你沒吃過餃子!兒子們,上!”她一句話,門外七八個大小夥子衝進來打我。
尼瑪!怎麼能有七八個兒子!計劃生育知道嗎!你超生了多少你知道嗎!隻生一個好你知道嗎!
幸虧我有先見之明,穿的十分抗揍,七八個人圍著我揍了一頓,我爬起來還是一條好漢!
這些人七手八腳把我抓起來扔到街上,動作十分粗魯。順便把我的行李包裹堆一塊兒,將我埋在下麵。我從包裹裏鑽出來,心想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背著我的包,拖著我的行李箱往遠方走去。
就這樣,我漫無目的的走了一天,直到入夜。正是臘月天氣,北風凜冽,街上行人稀疏,路燈比以往更昏黃,隻有遠處一家婚慶公司門前大大的“囍”字,為這個寂寞的夜添了一絲美好。
我一個人,蹲在路燈下,任風吹過臉頰,想到這蒼茫大地,偌大的城市裏,四顧無人,舉目無親,哪裏是我容身的一片土?至如今寒冬臘月沒有片瓦為我遮風擋雨。男兒當自強,大丈夫理應躍馬橫槍縱橫捭闔立下不世戰功,卻也有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困頓。在這城市裏混口飯吃就那麼難嗎?想到這裏,我情不自禁地掏出了我的方便麵桶,這是我的飯碗,早上我用它泡了最後一包方便麵。我將它放在我的麵前,對著這陌生的城市,這陌生的街道,這陌生而冷漠的匆匆行人,大聲喊道:“要飯~要飯嘍~要飯呦~”
沒有人幫我,人們隻是這樣走著,去往溫暖的地方。
我裹緊了衣服,隻露出兩隻眼睛,期待著好心人將他吃剩的醬雞臘肉、水晶肘子、五香牛肉扔給我。
等了一會兒,好心人沒來,來了一個衣衫襤褸的大爺,手裏捧著一隻熱乎乎的燒雞,邊走邊啃。
我呆呆的對他喊:“要飯,要飯……”
大爺疑惑的看看我,然後將一隻雞腿扯下來,放進我的方便麵桶裏。我以惡狗撲食般的速度將雞腿拿起,一把塞進嘴裏,用牙籬著嫩肉,手抓著腿骨往外一拽,雞腿骨便被籬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