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天罰降世............。
曾經美麗的江城,雪一直在下著,已經兩周了,老天仿佛在掩蓋著他的罪惡,重重疊疊的雪花飄落下來,覆蓋著大地,積雪已經有半尺多深了,世界看起來是那麼的幹淨,潔白。
韓羽走在街道上,火真氣在經脈中運轉著,雪花還沒有落到身上便已經融化了,打小就在這條街道裏長大,街道的每一個角落,每一戶人家都曾經無比的熟悉。
曾經嬉鬧的人群,曾經香氣撲鼻的菜館,曾經的一切,都不複存在了,曾經熟悉的麵孔,曾經親人般的鄰裏,一場突如其來的天罰,讓這些人都變成了麵目猙獰的喪屍,現在,他們都躺在雪地上,任由雪花把他們逐漸的覆蓋,也許,這是他們最好的解脫。
找遍了這條街道的每個角落,找遍了每一個房屋,除了喪屍還是喪屍,沒有一個活著的人,與喪屍的戰鬥,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憤怒和悔恨充斥著他的每一根神經,累了就稍事打坐休息。
這幾天韓羽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的永動機,穿梭在一棟又一棟的樓裏,他渴望強大,渴望戰鬥,每當戰刀切割進喪屍的身體,他就會覺得興奮。真氣在經脈中的循環越來越熟練,每一個周天的循環,丹田裏的氣旋就增大一絲。
從背包裏取出一塊牛肉幹,放在嘴裏慢慢的嚼著,真氣已經充滿了丹田,這是氣動期圓滿的跡象,下階段就是煉神期了,形神具備才會“築基成丹”,才算真正踏入修真的門檻,可是關於怎麼煉神呢?偶然得到的秘籍中,修煉方法到氣動期就戛然而止,以後的修煉隻有提示,沒有具體的方法。
看來,隻能在摸索中前進了,作為一個中醫大學生,對精神的修煉還是了解一些的,“煉神就是保心,保持本心,心境圓滿之時,就是煉神成功之日”,自己的本心又是什麼呢?在天罰之日,眼看著父母的離去,心已經死了,可是此心是彼心嗎?
看著雪花飄落,在身邊融化,融化前的一霎那,晶瑩剔透,閃爍著光芒,仿佛映射了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韓羽覺得心動了一下,仿佛接觸到了什麼,仿佛感覺到了什麼。
風停止了,飛舞的雪花凝固在了空中,仿佛時間也凝固了,那顆即將融化的雪花懸浮在韓羽的麵前,心沒動,一切都停止了。
雪可以化成水,水可以蒸發變成氣體上升,遇到冷空氣再次凝結呈雪,看似變化,其實沒變,可是真的沒變嗎?好像又不是,
萬物溯源,都有其根本。
到底是風在動,還是樹在動,更或者隻是心動罷了。
雖飾以金鑣,饗以佳肴,愈思長林而誌在豐草也。什麼是本心?本心,其實不就是你的誌向嗎?
自己的本心曾經是家人的健康、幸福,為了這個誌向選擇了學醫,曾經立誌光大祖國醫學,為了這個目標努力學習,那時是多麼的快樂。
天罰前,為的是家人的安全,更多的人活下來,可是無情的天道摧毀了自己的本心,於是,感覺心死了。
現在的目標是天道不公,我欲斬天,究其根本不也是因為對家人的愛嗎。
愛心,恒心,本心。
風又刮了,雪花又紛紛的落下。
揮刀斬落,麵前的水珠被劈成了兩半,刀峰一轉,分開的兩片水珠落在刀身上,又彙聚在一起,從刀尖滴落。
周圍的一切盡在掌控之中,周圍的十米以內的一切是那樣的清晰,每一個雪花的飄落,哪個是完美的,哪個是缺損的;每一縷風吹過,吹動著腳下的積雪飛向哪裏,都清清楚楚。
剛才就是頓悟吧,找回了本心的韓羽進入了煉神期。
解開了心結,韓羽笑了,父母離去之後,再沒有出現過的笑容浮現在臉上,心中默默地想著:“老爸,我一定要好好地活著,為了你和老媽,也為了所有的蒼生。”
踏著積雪,繼續前行。雪終於停了,太陽懸掛在空中,暖暖的陽光灑下,地上的積雪融化了薄薄的一層,冷風吹過,又結成了冰晶,硬硬的,反射著陽光,很是刺眼。
三三兩兩的僵屍在路上走著,踏著半尺多深的的積雪,本來就走起來慢吞吞的它們更加的遲緩了,一隻腳踩在雪地裏,陷了進去,好不容易拔出來,向前方邁去,又陷到了雪地裏,一個控製不好,絆了個跟頭,緩緩地倒下,青灰色的身體撲倒在雪地上,好不容易掙紮著爬起來,晃晃蕩蕩毫無目的走著。
忽然一陣風掠過,僵屍突然看到了自己的屁股,嗯?這個褲頭好熟悉?怎麼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呢?嗯?我又是誰?我這是在哪?怎麼這麼大的雪?一連串的問題在他的腦海裏浮現,在眼睛中凶光熄滅的一瞬間,仿佛,他又找的了做人的感覺。
韓羽輕盈的在雪地中飛馳,感受著周圍的一切,手持戰刀,收割著一個又一個喪屍的生命。
一路上遇到的喪屍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多,這些家夥都去哪了呢?
沿著的江邊一路前行,雲疊的凇花掛在樹上,晶瑩的冰羽舞動,江麵上升起一團團煙霧,籠罩著的一排排楊柳的樹冠,與天上的藍天白雲相接,讓人分不清天地的界限,好美的一幅畫麵,可惜沒有人會去欣賞,現存的人類都在為著生存而擔憂。
遠遠地可以看見大教堂那尖尖的樓頂,頂端的十字架上覆蓋著厚厚的積雪,似乎,一股淡淡的白光籠罩著教堂,遠遠地還能聽到一聲聲的嘶吼。
轉瞬間,韓羽便看到,密密麻麻的僵屍圍在大教堂的周圍。
教堂外麵的鐵柵欄歪歪扭扭的散落在一旁,喪屍們瘋狂的從一個個的缺口往裏麵擠著,在教堂的一角,白色的聖母像周圍散發著淡淡的白光,形成了一個保護罩,把喪屍隔在外邊。周圍的喪屍用胳膊拍打著,用黑乎乎的爪子抓撓著,用沾滿了汙血的牙齒啃咬著,每一下的衝擊都給白色的光罩帶來了一圈的漣漪,光罩的顏色就淡了一分。
陽光照耀下來,聖母頭上的積雪有些融化,水珠流過了臉龐,仿佛在哭泣。
教堂的周圍同樣籠罩著淡淡的白色光罩,更多的僵屍在攻擊著,光罩已經搖搖欲墜了,教堂的裏麵隱隱的傳來小孩子的哭聲。
人類,存活的人類!韓羽的心中突然一暖,好久沒有的親切感覺油然而生。
毫不猶豫地衝進了喪屍群,一排排的喪屍倒下,一顆顆的頭顱滾落,一滴滴的汙血沾染著潔白的雪地,揮舞著戰刀,韓羽很快的殺出一條通道,來到了教堂的門口,棕紅色的大門緊緊地關著,在大門的外麵覆蓋著一層乳白色的光幕,背靠著光幕,感覺軟軟的,充滿了彈性,來不及過多的感受,舞動著幹戚,清理著周圍不斷圍上來的喪屍。
“一會兒我打開聖光結界,你隻有不到一秒鍾的時間,一定要抓緊時間進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門後麵傳過來。
“好的,聽到了,你數一、二、三,然後開門”韓羽回答道。
“一”
韓羽猛地前衝,借助衝勁高高跳起,舞動雙腿,踢倒了七八個喪屍,被踢到的喪屍又撞向後麵,一大片喪屍倒在地上,一時間,周圍的僵屍亂作一團。
“二”
韓羽落在地上,戰刀劃出一道光芒,還站著的幾個僵屍屍頭落地。
“三”
盡管韓羽沒有回頭,可是他的精神力感覺到光幕突然消失了,教堂的大門打開了一個小縫。
“快進來!”
伴隨著這聲急促的呼叫,韓羽用力的向前一蹬右腳,同時腰一扭,身體在空中轉身,跨出左腿,飛上台階,左腳輕輕的一點地,從門縫中滑進了教堂,同時教堂的大門再次關上,白色的光幕再次覆蓋了厚重的的門板。
“覺醒者?”
門口站著一個20歲左右的女孩,大約1米7左右的個子,穿著一件橘色的短款羽絨服,一條牛仔褲包裹著修長緊繃的大腿,一條馬尾炸在腦後,膚色偏黑,眉毛略微有些濃密,黑色的眼圈凸顯著大大的眼睛,很疲憊的樣子,幹裂的嘴唇發出沙啞的聲音。
“算是吧。”韓羽回答的同時打量著周圍。
陽關透過彩繪的玻璃照射進大廳,16根圓形大石柱子的後麵堆放著拆除的桌椅,在耶穌聖像的下麵,跪著一個纖細的身影,烏黑的短發披在肩上,穿著一身黑色的棉套裙,白色的長腿棉襪,手放在麵前的聖經上,一縷縷乳白色的光芒從她的手上升起,彌漫上高高的穹頂。
剛才再次啟動聖光結界,讓她的臉色更加蒼白了,搖晃了幾下,轟然跌倒,在她的手離開聖經的一瞬間,教堂外的聖光結界消失了,伴隨著一聲聲興奮地嘶吼,教堂的門轟然倒地,僵屍如同洪水般衝進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