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菊的亮度是令人驚訝的。它的紅與黃相間相滲,冷暖宜人。每一朵就是一個太陽。我常常想著如果把這個小圓盤貼在臉上,那該是多麼溫暖呀。
有時握著它的枝柄感覺就像回到了童年:手中的非洲菊成了令人垂涎的棒棒糖,拿在手裏,心裏總是滿滿的踏實。
我懷疑它與向日葵花有什麼曖昧關係。花的樣子實實在在是菊呀,但它卻不僅有菊的豔麗色彩與君子氣質,更比菊堅毅而不阿。它的瓣不像菊那樣黃瘦,用手輕輕拈一下總覺它很飽和,卻又嫩嫩稚稚的可愛。
非洲菊的亮度是令人驚訝的。它的紅與黃相間相滲,冷暖宜人。每一朵就是一個太陽。我常常想著如果把這個小圓盤貼在臉上,那該是多麼溫暖呀。
非洲菊沒有凡·高筆下向日葵的奔放強烈,它的中庸卻使人向往。非洲菊沒有秋菊那般絢麗多彩,它的凝重卻令人肅然起敬。每一朵非洲菊背後,都可以傳來秋風烈火中那錚錚的鐵蹄之聲。每一朵非洲菊背後,都會延伸出一段段莊嚴壯烈的故事。每一朵非洲菊背後,都能夠牽扯著有心人的眼光。
其實後來我才明白一位友人所說的,她為什麼看到中國文字後能產生奇特的反應和心靈激蕩——美的東西自然需要人們用心去觀察的。她的文裏所提到的玫瑰,有的枯萎了還保持著異常的魅力,就算被人壓製成玫瑰花茶,還是要放射出昔日的異彩和散出淡淡的花香。
有了這些輔證,你就不難想象,我的一位外國友人,在廣州先烈中路突然看到那一捧非洲菊時,臉上是一副如此驚喜的表情,並且大叫一聲狂奔過去了。
——就像有些人一樣,雖然不再出現,但烏雲還是無法遮擋他太陽一般的亮度和非洲菊一樣的品質。
而那些讀懂了文章含義的人,更是驚訝文字的魅力;懂了非洲菊的樣子之後,每當看到這三個字時就想起了那人,那事,那太陽般的非洲菊。
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及時當勉勵,歲月不待人。
——陶淵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