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璀璨的街頭,一個長得小仙子一樣的小女孩從路燈柱下探出了頭張望。
“老奶奶還在嗎?”她問道。
“謝天謝地,終於走了。”若磐也鬆了一口氣。
“歐陽給你安排的任務挺好玩的。”若磐揚起嘴角說道。
“那裏好玩啦,跟個吸血鬼似的,到處尋找下嘴的獵物。”蘭溪悶聲說道。
腦海裏浮現出歐陽戴著銀邊眼鏡,穿著昂貴的手工毛衣,懶洋洋的坐在咖啡館玻璃窗前的沙發上,一邊翻動著書頁,一邊若無其事的說:“蘭溪啊,是時候給你安排一個實踐課程了,學了那麼多理論知識,不學以致用永遠學不會。”
“是什麼啊?”蘭溪充滿期待的問道。
“去迷惑眾人。”歐陽明宇淺咖啡色透明的瞳仁透過一塵不染的玻璃眼睛笑眯眯的望向她。
“啊?”蘭溪疑惑的看著他,等著他解釋。
“去最繁華的王府路,想辦法催眠你遇到的每一個人。”歐陽明宇扶了扶眼鏡,說道:“是不是很趣?”
蘭溪楞了。
為什麼是遇到的每一個人?為什麼是王府路?有趣?
怎麼想都像是去站街。
蘭溪腦海裏浮現出自己穿上黑色網襪露出大長腿,畫個煙熏妝,靠著牆角,撩開大卷發,對路人露出迷離眼神的情形。
“放心,你不用穿黑網襪,你也沒有大長腿。”歐陽明宇依然笑眯眯的,蘭溪卻想把手裏厚厚的筆記拍到他臉上。
和會讀心術的人簡直沒法做朋友。
“為什麼就不能試著催眠班上的同學呀,老師也行呀?”蘭溪不滿的說道。
“兔子不吃窩邊草,況且,刻意的催眠總會讓人察覺出不對勁的。”歐陽說道。“同齡的孩子都非常單純,對你也沒有戒心,你催眠他們是非常容易的,而且,你也不忍心在他們身上實驗太深度的催眠吧。”
“嗯,是的,我也覺得不妥。”蘭溪說道,其實她平時也不怎麼可以的對身邊人催眠,無意中有沒有自己就不知道了。
“所以我覺得我的建議還不錯。”歐陽明宇笑著說道。
於是蘭溪開始了站街的日子。
鬼魅般的若磐則被委以重任,暗中保護蘭溪。
他對這種有些惡作劇一般的遊戲非常感興趣,看到不順眼的,就順帶著整整人,比如現在遇到的這個。
蘭溪坐在長椅上玩手指,一個大叔坐到了她的身邊。
燈光幽暗,若磐還是看清楚了這個男人不懷好意的眼神。
“小姑娘,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呀?”他關切的問道。
“我和朋友走散了,我在這裏等他們來找我。”蘭溪又新編了一個理由,抬起眼睛可憐楚楚的望著他。
“一個人多無聊啊,要不我帶你去看電影好不好?”
“天已經晚了,我要等他們一起回家呢?”
“沒關係的,看完電影,叔叔送你回家。”
若磐的嘴角揚起冷冷的弧度,有好戲看了。
“好啊,叔叔要是按我說的做,我就和你一起去看電影。”蘭溪甜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