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外麵傳出兵器交接聲。福伯夙安等人便匆忙外走,隻見郢騫與三個黑衣人打鬥,青琴四人上前幫忙,夙安看到郢騫邊上的女人時頓時身子顫動,手狠狠緊握,臉色霎時蒼白。
其他人在看郢騫,沒注意夙安的失常,夙安哪裏不會認得眼前那個女人,玲瓏,雲寅身邊的丫鬟!
夙安與玲瓏並未十分熟稔,她隻知道雲寅身邊隻有這一個丫鬟在身邊,所有榮裕王府的人都覺得雲寅對她不同於任何其他的女子,就連她這個名正言順的妻子比不上玲瓏!
可惜眼前的玲瓏一張絕麗的臉充滿了蒼白,一身白色的裙子充滿血跡,就連精致的發髻也變得懶散,整個人很是狼狽。大概是郢騫看見玲瓏被那三個黑衣男子追殺,心裏不忍,便把她救了。
三個黑衣男子一見人數增多,倒是遲疑了一會,然後相互看了一眼,退後逃走了。郢騫追上,大笑著:“有本事回來啊,小爺在這裏等你!”
青琴上前毫不猶豫賞了郢騫一個板栗:“姐姐怎麼教你的,窮寇莫追,你忘到哪了?還有不是要你多管閑事嗎?”
“三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子,若我不幫忙,還能是男子漢大丈夫嗎?”郢騫撇了撇嘴角。
玲瓏再也忍不住心頭那口血,一口噴了出來,頓時讓她瘦弱的身子更加孱弱,隻是她眼神堅定,從地上慢慢移動起來,想要爬起來。
“謝過幾位恩人!”玲瓏吃痛蹣跚爬起,捂住胸口傷口,夙安這才見到玲瓏受了多大的傷,即便玲瓏狠狠握住胸口,鮮血還是漸漸染紅玲瓏雪白裙子,手上也毫不避免的沾滿鮮血,玲瓏暗歎,照這個傷勢,她必死無疑,隻是時間長短問題,主子真是心狠!
郢騫看著玲瓏掙紮,不忍地向前,青琴攔住,眼神滿滿是防備,他們救了她已經是很好了,這女子不知底細,他們何必趟這渾水!
夙安秀眉輕皺,玲瓏在這裏到底是怎麼回事?
“玲瓏是戴罪之身,現在不走,恐怕會拖累幾位,幾位的大恩,玲瓏有機會必當報答!”玲瓏拖著傷重的的身體,想要走出茶樓,郢騫一張臉寫滿不忍。
夙安盯著玲瓏,暗歎,左右是一條人命,就算她與雲寅有關,但他是他,她是她,就算她再怎麼恨雲寅,也不能不管不顧玲瓏。
夙安看著福伯,說:“福伯救救她吧!”
福伯遲疑:“小姐?”
夙安點了點頭,神色堅定。
福伯頷首,忙叫青畫上前去看,青畫扶著玲瓏,仔細觀察了她的傷勢,說:“小姐,福伯,這位姑娘的傷勢十分嚴重,我需要給她包紮傷口。”
青琴這時上前,和青畫一起將玲瓏抱進了廂房,將玲瓏放在榻上,夙安等人並未進去,隻有青琴和青畫在房裏幫玲瓏包紮。
隻過了一會兒,青畫便神色慌張的跑了出來,衣服上還有黑血:“小姐,那姑娘中了劇毒,是無香,我實在沒有辦法。”
夙安大驚,無香是無色無味的劇毒,西域那邊獨有,很少在京都這邊,一旦中毒,便是在世華佗也要斟酌三分。夙安黯了黯神色,說:“你們在外邊吧,我有幾句話要和她說。”
“小姐……?”青畫欲言又止,夙安知道她的意思,便接上她的話:“我是認識玲瓏!”
所有人靜默等著她說下去:“她是榮裕王府七公子的婢女,也就是說是雲寅的婢女。”
“小姐?你怎麼認識雲七公子的呢?”漣月一臉疑惑,她自小跟著夙安,從來不知道小姐何時見過雲七公子,更別說是玲瓏了。
夙安心裏冷笑,哪裏會不認識雲寅,她父親的死就是拜雲寅所賜,她怎麼能不記得?夙安表麵平靜:“隻是有一麵之緣而已,恰好玲瓏在一邊。”
青琴等人隻有在心裏白了一眼,小姐,你這樣忽悠我們真的好嗎?見夙安不說,她們也不敢問。
等夙安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玲瓏,真是有點感慨,當年她嫁給雲寅時,玲瓏還活得好好地,可現在卻香消玉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