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了口氣，看著他。
“今天這日子，就叫一次嘛，難得聽見！”哥哥笑著說。
我想了想，也是這個理，最後一次了。
便開口甚是為難的叫了聲，“老公！”
他笑了，像個小孩一樣的笑容，俊美的臉龐曲線像古希臘神話傳說中的美少年納喀索斯一樣圓潤完美，櫻花色的唇驕傲地向上揚著，笑得那麼開心！
讓我一時不忍，我要打破這樣的笑容嗎？
然而，我不能不忍，我的猶豫不決隻會讓大家都錯過自己的幸福。
“我們離婚吧！”
在那樣的笑容裏，我輕輕說了這麼一句。
笑容頓時定格，僵化！
半晌，自他嘴裏吐出一句話，“你，說什麼？”
我歎了口氣，抬頭，正視他陰冷的雙眸，“我們離婚吧！”
他僵硬的笑著，那麼苦澀。”老婆，你喝醉了吧！來，我扶你去休息！”他握著我的手。
“我沒有喝醉，我說的是真的，我一直都想告訴你，我們離婚吧！”我推開他，衝他吼道。
他一刻呆滯，卻又隨即仰天長笑，“哈哈……離婚……你非要這麼殘忍嗎，你要提出離婚也不能換個日子嗎，非得在我們結婚兩周年的紀念日上……”
紀念日？
事實上，我忘了。
本為鬧劇，又何必記得？
我沉澱了一下，接著說，“哥，我們兩個不適合一起過日子，因為我們兩個都不會過日子！這兩年裏，其實你也並不快樂不是嗎？”
“我是不快樂。我不知道作為一個男人，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另一個男人朝夕相處，還要忍著哄著，該是多大的悲哀，我不知道看著自己的妻子自結婚後就一直長期服用避孕藥還要假裝不知道，該是多大的痛苦，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我也時時告訴自己，這份婚姻是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得到的，我要珍惜。我在努力讓自己快樂，讓你也快樂，可是難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的嗎？”他歇斯底裏。
我的心也陣陣刺痛。
“哥，既然都不快樂，那我們又何必要在一起呢，清吟姐姐等了你這麼多年，你怎麼就看不到呢？”我說。
“嗬……那我等了你這麼多年，你怎麼從來不肯為我而回頭呢，明明是我最先出現在你的生命裏，為什麼你愛上張譯讚，愛上林皓離，就是不能愛上我呢？”他苦笑。
“可我已經愛了，我愛上皓離了。”我說。
就這一句話，哥哥就不再言語了，隻是看著我，很淡然地看著我。
這目光，竟讓我有種害怕。
莫名其妙的害怕！
“哥，即使我們離婚了，我們還是可以生活在一起，像以前一樣，像阿讚還在的時候一樣，我們還是好兄妹，而你和皓離，也必然可以成為好兄弟的。”我輕聲說。
他冷笑，“你以為，我和張譯讚是好兄弟？”
我心一緊，這句話足以讓我提心吊膽，難道他們當初的友好都是裝出來的嗎？
他轉身出去，隻是淡淡說了句，“可惜了，你不會知道，我和張譯讚是多麼好的兄弟……”
任誰也聽得出他這話裏深深的諷刺。
可我沒看到他的表情，所以不知道他用唇語說的那最後一句，“林皓離注定隻能和張譯讚同樣的結局……”
我看到的隻是他的背影，那麼落寞又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