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拂,伴著暖暖的陽光降臨於這個清雅的別院之中。
梨園,園如其名,正是種了滿園的梨花。此時的雪白早已襯滿了園中可以入目之地,幽香散亂,清雅撲鼻。
梨花瓣飄然而落,園中的白衣女子伸出纖纖的玉手,緩慢接住。
遠遠望去,隻覺得女子清雅無雙,出塵到極致。看者隻覺這滿園的風采也比不上這個女子的風華絕倫。彷佛她往那兒一站,此處就成了仙境。
“梨兒,有什麼事麼?”女子並未轉身,手中似有若無地玩弄著手中的花瓣。
木梨隻覺得一陣清淡的聲音入耳,煞是好聽,又不覺地愣了愣。
女子轉過身來,看著木梨呆愣的神態,輕笑著走進,右手食指在木梨腦袋上輕輕一點:“丫頭!回神!”這個木梨看來真的是讓自己無奈,都這麼大個人了,樣貌已經不似當年的稚氣,已經算得上是個嬌嫩的佳人了,可是這性子還是一如當初。
經女子這一點,木梨的小臉竟然微微泛紅,又驚覺那張絕色清雅的臉旁就在自己眼前,又是微愣:“小姐,你可真美。”木梨發自內心的一聲讚歎,饒是她已經跟了小姐十幾年,仍然總是迷醉於她傾絕的風華,時不時地發呆。
女子淺笑盈盈,又轉過身去:“梨兒,有什麼事?”
“哦,小姐!”木梨這才發覺自己竟然忘了正事,不經懊惱,“上麵來人了,說是下月十五,邀小姐到主城去,不得推遲。”
“噢?”女子的神情沒有太大變化,隻是嘴角的笑意已經消去,“此次前去,所邀有何人?”
“除木家所有直係親屬之外,還邀有重客,應該是四國派遣來的使臣。”木梨老實回答。
“嗯。”女子將手中的花瓣輕撒,花落無聲。
“小姐,那我們去麼?”木梨看著女子的表情問道。
“叫暗沉備車。”女子低下頭,些許劉海遮住了眼鏡。
“可是,小姐!”木梨皺皺眉,低喚。
“十三年了,也該回去看看了。”女子低喃,似是在說給木梨聽,又似是在說給自己聽。
看著女子堅決的態度,木梨點點頭,轉身離開。無論眼前的女子想做什麼,她都會支持她,即使要她以命相陪,她也不回後退,因為,自己何其幸運,遇到了這樣一個似仙的人。
滿園的雪梨描繪出眼前最為純潔的白。
園中的女子嘴角突起一抹最為柔美的笑意,她彷佛又看到了那個溫柔似水的女人,那個絕代風華的女人此時就站在她的眼前,“娘·····”她伸出手去,輕聲低喃。
“清兒,我的女兒。”那個女子的話語彷佛還在耳際流轉,“從此以後,娘親隻求你一生平淡安定,其它再無所求。清兒,答應娘親,不要有恨······還有,別怪娘,娘心知你很堅強善良,你定然不舍爹爹如此孤單,娘親去陪你爹爹,你不要傷心,娘和爹爹在天際守著你,你看可好?”
“娘親。”女子的眼有淚光流現,嘴角卻是幸福的笑意。她從不怪及母親丟下自己,就算是當時,她也是幹脆地點點頭,在她看來,母親與父親在一起,母親定是無比快樂的,因此即便是知道,從此她再也不能享受母親懷抱裏的溫暖,她仍舊是幹脆的點點頭,她不會去阻止母親當時最想做的事,因為母親說過,萬事隨心,既然母親的心是如此,她又何必,空做挽留,倒不如讓母親安心而去,她,不想成為那道牽絆。
“木彥清。”女子低喃自己的名字,嘴角笑意更濃。別人隻道她身世淒涼,可是卻不知她有她的幸福。是啊!她怎麼會不幸福呢?即使這幾年是平淡如水地生活,但是,每每想到自己的名字,她便知道父母對自己的愛是多麼濃烈,彥字取自父親,清字取自母親,她的名字不僅僅是一個名字,更是一段愛存在過的證明,亦是父母對她愛的證明。所以,她是幸福的,所以,別人眼中她的不幸,她從來隻是視而不見,她的幸福,要別人明白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