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莎它很乖的,從來不咬人的,沒有我它會活不下去的,把它接過來吧,求你們了。”馬婭乞求著說。
“家裏不是還有你媽嗎?狗還能餓死是怎樣?”郭母反問著說。
馬婭嘴唇動了一下,像是想要說什麼,但還沒發出聲音就又閉上了。她又低下頭,輕聲抽泣起來,淚水一滴一滴落在餐桌上。
郭程和母親對馬婭的反應有些束手無策,母子倆幹瞪眼看著她一直梨花帶雨哭個不停。
“好啦,明天回門,把它接過來,別哭了。”郭程開口說道。
“大程,這不行,不能什麼事情都由著她,咱家不能養狗。”母親提出反對意見。
“好了媽,你別管了。”
“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母親沒好氣的說道,說完把頭一轉,嘴巴一撅。
“今天就去,現在就去,求你了。”馬婭止住淚水,眼睛裏閃著期盼的光芒。
郭程拗不過,最終答應了她,母親還是有些憤憤不平,吃完早飯,送亮亮去了幼兒園。郭程則帶著馬婭,買了一些點心禮盒,開上他平時往鎮上送羊肉用的載物麵包車,回了馬婭的娘家。
一到家,馬婭就小鹿亂撞的跳下車,邊跑邊喊:“美莎,姐姐回來啦!”
馬婭話音剛落,一隻狗就從院子裏一蹦一跳的竄了出來,周身雪白,體型中等,一雙直立三角耳,鼻頭純黑,嘴角上翹,表情就好像在笑一樣。
白狗身子一躍,撲到馬婭懷裏,馬婭蹲下身子,溫柔的撫摸白狗的脊背,狗伸出舌頭,一個勁的舔著馬婭的臉蛋,馬婭也不躲閃,笑臉相迎,任憑臉上沾滿濕濕的、粘粘的狗口水。
看到這一幕的郭程有些反胃,隱藏起臉上有些不自然的表情,試探的打開車門,邁出一隻腳,他還是擔心這隻狗會突然衝上來,一個猛狗撲食,自己可就慘了。
“快下來吧,沒事,我們家美莎可好客啦。”馬婭轉頭對郭程說。
他壯起膽子,小心翼翼的下了車,在車旁站定。
白狗發現了陌生來客,先是定睛瞅了他一眼,然後走過來,衝著他的鞋子和褲腿聞了聞,然後搖起了尾巴。
“你看,美莎在歡迎你。”馬婭笑著說。
郭程懸著的心,鬆下來一點,看來這隻狗暫時對自己沒有敵意,還算友好。
“美莎是一隻純種西伯利亞薩摩耶犬,又聰明,又漂亮,又乖巧,它可好啦,嘻嘻。”說起她的狗,馬婭總是笑臉不斷。
在娘家吃過午飯後,馬婭拿上狗哨和美莎平時喜歡玩的耐咬彈力球,帶上美莎一起坐上郭程的車趕回婆家。
麵包車發動機響起的那一刻,馬婭回頭望望在門口目送的媽媽,她身體好像又比前些日子消瘦了不少,麵色焦黃,眼神也越發的無神,不過她臉上仍帶著那種媽媽對孩子獨有的微笑,正抬著她幹枯的手臂,揮手告別。
馬婭難以自控的流下一滴眼淚,她不想離開媽媽,她想永遠守在媽媽身邊,媽媽和美莎就是她生命裏兩個最重要的夥伴,就想一直像以前一樣,媽媽小狗熱坑頭,不再想不再問這世上的煩惱。
可是作為女人終將要出閣,這是女人的宿命,媽媽如是的教育她,從小的得到的熏陶,骨子把她變成一個傳統的女人,這些年來,她也漸漸學會向命運低頭。
還好有美莎陪在身邊,看了眼旁邊萌動的美莎,馬婭破涕為笑,有美莎在,她就不會感到孤獨,也正是因為美莎三年多的時時相伴,才逐漸讓她從自己的灰暗陰霾裏走了出來。
經過一路的小顛簸,郭程、馬婭還有白狗美莎,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