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條陰暗的路上,滿天黃沙隨處飄揚,路兩旁寸草不生,這條路也像是沒有來處和盡頭一樣,既望不到頭也望不到尾。這是哪兒,為什麼連盞燈也沒有?我怎麼來到了這裏?咦,前麵好似有一個人在慢慢地移動,她的粉紅色紗衣隨風飄蕩,她走得很慢很專心,以至於我來到了她的身後還不知道。
這是怎麼了,我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為什麼卻看不清她的樣子,她的臉上好似蒙著淡淡的月光,而這光還是會流動的,這太邪門了吧!“喂,你好。”我本想拍一下肩卻不曾想我的手從她的身體一下子穿了過去,我不停的圍著她轉,對著她喊,她卻充耳不聞。最後,我終於累了,隻是乖乖的跟著她走。這個地方如此詭異我不知怎麼搞的卻有種熟悉的感覺,這連這個女子我也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非常熟悉。對了,這就是那個經常出現在我夢裏的那個人,我常看到她一個人坐在一條河條,不說話也不動,有時明明也笑著,卻覺得她的笑隻是停留在嘴邊到達不了心裏,總是有淡淡的憂愁和說不出的落寞。而這一次她是傷痛欲絕,我的心也跟著她痛了起來。
不知何時麵前出現了一條河,而這條河的水也是漆黑如墨,而我卻並不覺得奇怪,好像它就應該是這個顏色。橋上有一座橋,橋上坐著一位滿臉皺紋麵容慈祥的老婆婆,她的麵前有一張桌子,上麵擺著一把茶壺和幾個碗。原來是賣茶的,可是卻沒見煮茶的工具,也沒有一個喝茶的客人。這個老婆婆真是的,在這個半天都沒有一個人的地方怎會有人來喝茶。我正想上橋討杯茶喝,卻見那名女子到了橋下。
“鈴鈴鈴,鈴鈴鈴......”我也跟著來到了橋下,沒想到在別的地方寸草不生,這岸邊卻開滿了鮮紅似血的花,這花傘形花序頂生,每一株有五至七朵花,花瓣反卷向上有如龍爪,隻不過卻不見花葉,甭提有多妖豔和詭異了。
“彼岸花,開彼岸,花開不見葉,葉生不見花,花葉永不相見,生生相錯,彼我見了你,卻看不見岸,”那女子蹲在花叢中,拈起一朵花喃喃自語,不知為何這一刻我卻聽見了她聲音,她的語調溫柔而悲傷,“以前我是同情你們的,以為你們是天底最可憐的情侶,卻不曾想其實那個最可憐的人是我,我們雖然日日相依相伴,我卻不了解他的心,你說他是愛我的嗎?”那女子似是在問花又似在問自己,這一刻的她是那麼的脆弱和無助。我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記起原來我是觸摸不到她隻好收回來,此時她已慢慢抬起了頭,她臉上流動的光在減少,我快要看清她的樣子。
“鈴鈴鈴,鈴鈴鈴,”我一個翻身一下了從床上摔了與來,清晰的疼痛讓我徹底清醒了過來,伸手抓起旁邊的電話,並保持離我耳朵兩公分的距離以免殃及無辜。"媽,早啊。”“還早啊,你看看幾點了,我交待的事你做的怎麼樣了?”那邊傳來了她的河東獅吼。
“什麼事?”不是我故意氣她老人家,實在是人家剛睡醒還不在狀態。
“什麼事?當然是你的終身大事,我說囡囡你這麼大個人了,能不能懂點事,你說你要樣沒樣,要身材沒身材,別的女孩至少還有份好工作,可你呢,從畢業到現在已經三年了還是個小文員,你說你不找個人嫁個怎麼辦?也好了卻我和你爸的心願,反正我們也沒指望你有多大的出息。”我想我媽現在又是一幅痛心疾首樣,每次都這樣,從小到大從沒看到她對我滿意過,哪有人這樣說自己女兒的,好在我也習慣了,隻是越來越怕回那個家了。
“你看你,又不說話,跟你那個死鬼老爸一個德行”“媽。”說我就說我嘛,怎麼又扯到我爸去了,我長得不好看不聰明那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錯,不過這在心裏念念就可可不敢說出來。
“算了算了,每次隻要說到你爸你才會吱一聲,我今天是要提醒你,你不是說要帶你男朋友回來吃飯嗎?你們也已經交往五年了,他雖然沒什麼錢,好在人家也不嫌棄你,長得也還過得去,你就帶回來讓我們把婚期定了。就這樣快點回來。”我本想說這種事哪有女方主動的,不過還沒輪到我開口我那性急的老媽已經掛了電話。我也隻好掛上了電話,不過就算我說了也沒用,我媽也不會聽我的,我早跟她說過我還不想結婚可她還不一樣在張羅。好在我這個人性格平淡,沒什麼主意,要是碰上了性格潑辣的女兒不知道要跟她起多少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