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城,菱湖邊,這裏風景優美,四季如春,一年裏總是遊人不斷,不知多少大儒才子在這裏留下詠歎菱湖的傳世文章。
距離菱湖邊上不遠,有一棟遠近聞名的建築,這是一座占地近百畝的大宅子,隻是這大宅,現在荒無人煙,院內已經雜草叢生,那院牆也已經裂痕累累,好似一陣風就能吹到一般,隻是那門前矗立的石獅還有偌大的牌匾,似乎能夠證明這個宅子曾經擁有過的無限風光。
一個衣衫普通,麵色白淨,看上去十三四歲有點瘦弱的少年在這大宅門前已經站立了很久很久了,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那大門之上的牌匾,那牌匾上有三個漆金大字:國公府。
不錯,這大宅,就是六年前被朝廷以謀反之名抄家滅族的何國公府!
何國公,其名何鍾秀是也,安慶城人士,出身貧寒人家,自幼習武、少年從軍,從當時的太子幼軍一名士兵做起,跟隨著原來的太子殿下、現在的紫淩太皇帝陛下出生入死,經曆對內對外的大小戰役不下百戰,更是為現在的紫淩帝擋過致命的一箭,為帝國、為皇家立下了赫赫戰功,更是在麵對小韓國的戰爭中率領第一軍團直接殺入小韓國都城,活捉小韓國國主,威震四周敵國,在國內更是享有至高無上的威望。
何國公從一名士兵起步,一生戎馬生涯,到後來的第一軍團軍團長、錦衣親軍掌印將軍、帝國少帥、封國公爵,何鍾秀用一身傷疤,用二十五年青春熱血,用對帝國、對紫淩帝的耿耿忠心才得以換來。
可是,這一切在紫淩帝退位,他的兒子紫霄帝登基以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或許是年輕的皇帝陛下聽信了讒言,又可能是當今的皇帝陛下紫霄帝擔心何國公功高震主,先是杯酒釋兵權在景陽宮削了何國公的兵權,後又在莫須有的情況下給他冠上謀反大罪,最終將何氏一門九族共九百一十八人統統誅殺!
何國公在軍中威望甚高,就在他被下獄的時候,帝國軍隊中不少人將領紛紛上書為他喊冤,或許就是那堆滿龍案的喊冤奏折讓紫霄帝堅定了一定要殺何國公的決心!
一位手握軍權的大將軍,在軍中居然有如此之高的威望,要是他想造反。。。那。。。
紫霄帝自己也不敢想了,心中原本僅有的那一點點愧疚瞬間蕩然無存,心一橫、大筆一揮,何氏一門九族九百一十八條人命就做了刀下亡魂。
何國公死後,軍中原來不少的部下和正義之士紛紛請辭告老還鄉,一方麵是對於紫霄帝冤殺國朝功臣行為的不滿,另一方麵也是替何國公不值,想不到他戎馬一生保衛的朝廷居然如此無情無義。
“公子,走吧,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少年的身後,一位中年漢子拉了拉少年的衣服。
“找到了嗎?”少年沒有回頭。
“找到了,可是不甚完整,想必在其他地方也有隱藏。主子是個謹慎的人。”
中年漢子回答道。
“劉叔,你說,我還能回得去嗎?”
少年的話語裏,沒有一絲的感情色彩。
聽完少年的話,被稱之為劉叔的中年漢子明顯一愣,他也看了看那已經很是斑駁的國公府牌匾,又看了看少年,眼神中透露著一些東西,他說道:“公子,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回得去!”
少年沒有說話,隻是微微一笑,轉過身去,然後說道:“劉叔,天色也不早了,我們走吧。”
“公子。。你。。。”
“劉叔,你放心,我有分寸,六年了,你當我還是當初那個混吃等死的紈絝公子哥麼?”
看著眼前的少年,中年漢子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欣慰,他輕輕一歎:這才不愧是主子的種啊。
一路上,少年和劉叔沒有一句話,少年在思考著什麼,被稱之為劉叔的漢子也在沉思者,他們先是步行,後換騎馬,一天一夜之後,在一個人跡罕見的深山老林深處,終於看見了一排簡陋的房屋。
“終於到家了!”
少年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或許在這個世界上,隻有這裏才能夠讓他安心的睡著,什麼金碧輝煌錦廈三千,都不如這簡陋的茅屋來的安逸。前世的自己在成為讓整個地下世界為之一顫的殺手之王之前,他也是這樣跟隨師父生活在一個小山裏麵的,所以,這一世,他很享受這種生活。
不過與前一世不相同的是,前世的自己少年生活的確過的無憂無慮,自己這一世的少年生活卻背負這血海深仇。
眼見公子的心情不錯,劉叔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大老遠的就朝著屋子那邊喊道:“肖先生,燕子?人呢?都哪去了?我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