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過去,現在(1 / 2)

高高的牌坊上書寫了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天劍門。

它每周都會被弟子們擦洗幹淨,確保金色的字不會蓋上苔蘚,失了門派的臉麵。

這一天剛好是程晨來天劍門的第二年整,作為家境殷實的人,見到同門的開銷也不免咋舌。

各種靈丹妙藥,煉器材料,價格都抵得上家裏半年的收入,但買得起,隔三差五就要進貨的弟子大有人在。

他唯有不停地修煉才能趕得上他們的尾巴。

那些悠閑提升靈階,總有時間玩耍的弟子逐漸把他稱為怪人。

因為程晨的不合群讓他與眾人逐漸疏遠。

林莫如總是喝得爛醉,沈凡老受欺辱,偌大一個天劍門,絕劍一脈隻有三人。

“喂,你們在幹什麼?”

總有找茬的弟子,程晨縮在角落不敢言語,他害怕失去了弟子的位置,被那些長老趕出去,丟了家的臉麵。

今天竟然有人幫自己?

程晨看向太陽底下的影子,影子盡頭的那個人。

他高大,英俊,白衣,嘴角上揚,傲氣十足卻不讓程晨討厭。

欺負他的人悻悻離開,因為他們知道來者不好惹。

“沒事吧?”

迎著光,程晨沒法看清他的臉龐,那人伸出手,手有力且溫暖。

“沒,沒事。”

“自信點,我記得你叫程晨對吧?”

這個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程晨垂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是的。”

“這世道,不似從前了。”那人說道,“但我仍覺得,有一天大家可以解決所有的紛爭。”

“我叫古星河,以後有什麼事就吹這個哨子。”

第一次,程晨在門派內感到了快樂。

以後自己也會追逐他的腳步,去幫助其他人吧?

第一次曆練,就在入門派第二年的三個月後,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

古星河貴為門派的首席弟子,帶領一眾初出茅廬的師弟師妹去曆練。

程晨不斷地成長,在同齡人乃至全門派當中已是排得上號的人了。

他的傲氣與日俱增,終於在魔界淩絕峰頂,貿然追擊甲級通緝犯的時候產生了不可逆轉的後果。

古星河為了救程晨死了。

之後他再怎麼提升,彌補,也填不上古星河死亡給天劍門帶來的沉重打擊。

“你再怎麼努力,也成不了他。”

“活下去,沒有人的命比別人低賤,一個古星河死了,會有千千萬萬個新的我站起來。”程晨死死拽住師兄的手,他已懸在半空,疲倦不堪,“我的道要一直傳遞下去,再會了,程師弟。”

冰冷的洞窟,程晨好似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中的細節他已記不清,但大致的框架是什麼,仍舊能想得起來。

一個人的夢還在延續,每個人都要自己活下去,他們拚了命,就為了讓自己活下去。

“該死,該死!”

程晨醒了,疼痛占據了他的大腦。

“我該怎麼做才能從這裏逃出去?”

“修煉,試圖繞過血影蠱的監視。”念無道悄悄說道,“我不能說太多,否則會被血影蠱發現。”

邪道人提取程晨血液的這一段時間內,血影蠱無暇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其餘時間它都在給邪道人不間斷地輸送信息。

“它在提煉你的血液,這時候我才有機會跟你說上幾句話。你現在隻有學習嗜血大法,才能在短時間內與他有一戰之力。”

“給我,教給我!”

什麼正道邪道,程晨全部拋諸腦後,他隻要活下去,活下去!

每天兩輪的提取血液是程晨僅有的修煉時間,他用念無道教給自己的法子製造假信息,在靈海裏隔斷出另外一個空間儲存灰色靈氣。

隨著藥水的不斷滋補,他的軀殼雖然日漸消瘦,但靈脊未損,實力一直在悄然上升。

邪道人不知他每天用來養蠱修煉的爐鼎居然變成了一個隱患。

念無道作為一個不幹涉程晨選擇的人,盡力保持著程晨人生自主的選擇權。

他想看看程晨到底能成為什麼。

“這手稿我看完了。”邪道人砸砸嘴,把它們付之一炬,“這十階一直衝擊不上,縱使我的嗜血大法已經練到頂峰,也無濟於事。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他在實驗室裏徘徊,抓破頭也想不明白。

因為這進階之法無定數,有的人的方法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身上未必適用。

照理來說嗜血大法是一門絕佳的衝階功法,但它偏偏少了幾頁。

“定是我還沒有喝夠血的緣故。”這麼一想,邪道人又轉而去提取程晨身上的血,之後舉杯便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