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漂浮在林莫如製造的空間當中,程晨除了餓鬼之法沒有使出以外,其餘所有招式用了個遍也沒有沾到林莫如的一片衣角。
“你雖然給了我驚喜,但你還是太弱小了。”林莫如的氣勢把程晨壓得死死的,後者根本沒有喘息的餘地,“你可是被我選中的弟子,卻才有那麼一點能耐。”
程晨的靈氣見底,身體疲軟,氣喘籲籲。
與李飛鬥的那一次還沒有完全恢複,又在此時拚盡了全力。
麵前的人可是自己的師父,曾經赫赫有名的劍聖,因為一場浩劫而靈階大減,卻還有如此實力。
“天劍門沒有一個好東西!”
程晨握緊雙拳,直視林莫如的雙眼,“那些人他們做了什麼,他們本該快樂地生活下去!”
林莫如瞧著程晨,眼睛裏充滿了憐憫:“真是可悲。隻要踏上了修煉者這條道路就該明白,等待你的就隻有一條看不到盡頭的修羅之路。”
“我不明白!”程晨大吼一聲,“我一定要找到殺死我家人的凶手!”
“你若是這樣,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林莫如眨眼間到了程晨的麵前,大手一揮打得他眼冒金星:“你連我這個殘廢都打不過,還談什麼報仇?清醒一點吧,好好活下去,別再去趟渾水了!”
程晨捂著臉頰,正想說什麼的時候,看到林莫如悲傷的表情,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我知道你在怨我,怨我為什麼不幫你。可我早已不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了,我有家室,我有了自己需要保護的人。我已經不能再為所欲為了。”
人之所以為人,便是因為擁有七情六欲,程晨看得比多數人要通透,但他卻無法釋懷。
成神已不再是修煉者們唯一的追求了,他們在現實能夠得到的遠比想象中更多。
林莫如從包裏拿出一個錦囊遞給程晨,笑道:“這是為師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以後的路你多保重。”
程晨接過錦囊,握在手中的感覺十分的沉重,他明白師父是為自己好,也明白接下來兩人再見麵,便不能再以師徒之名相稱了。
“師父……”程晨抱住林莫如那大大的油肚,“你多保重。”
“你也是,我還想看著你長大成人,娶妻生子的一天呢!”
後來,林莫如走了,程晨一個人站在船頭,遠眺江麵上的那輪明月。
其餘三人不敢再說話,縮在狹小的船艙裏和衣而臥。
失而複得,本該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但越往前走,就越感覺到自己的道路上布滿了荊棘。
念無道沒有說話,他也不必說話。與其幹涉他的想法,倒不如讓他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順著江水來到臨水鎮,四個人的隊伍總是程晨在最後,其餘三人並排而行。
“累死了。”元洪素活動了一下肩膀,“這幾日與李飛擠在一塊,真是難受。”
“喂喂,搞得我占了你便宜似的。”
李飛走在路上,大呼小叫,引得路人側目。
元洪素嫌與他一起丟人,便放緩了腳步,挨著程晨。
臨水是個小鎮,多以打漁為生,不知為何近年來魚漸漸稀少,許多年輕人隻好外出打工,這鎮上便愈發地冷清了。
岸邊閑置的漁船少說有幾十艘,看上去停了不短的時間。
元洪舟十分好奇,找到一個老鄉問道:“請問這裏為什麼閑著那麼多船?按理來說這靈源江中的魚數不勝數,理應忙不過來才是。”
“你們有所不知,這臨水鎮旁前些年來了一個修煉者,在白瞿峽陡峭的懸崖上修煉,還把他的異獸放進江裏,任由它肆意掠食。我們這些捕魚人一不小心,也被它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