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孤而寡,王有稱霸天下之雄心壯誌,是矣乍得此天意有些得意忘形也是在所難免的,我不怒大王,我怒的是那群臣啊,個個貪圖安樂,食君之祿不能為臣子事,這種時候他們焉能相助與王同樂?我怒的是群臣不爭,我怒的是他們目光短淺,我怒的是他們竟然不薦阻反而助紂為虐。”陸文山怒起大斥,手直指皇宮,然而他住的地方卻是宮外小築,常言道隔牆有耳,李摯也不阻攔,陸文山就是他陸文山,不必攔也攔不住,多少年來孑然一身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不怕報複盡心上言嗎?陸文山話可多少說一點,王宮內的那位其他的不會,大度倒是學了不少,常言道宰相肚裏能撐船,帝王腹中豈不是須有移山之空,填海之土?那得多大啊!周湯王多少世終於還是出了個有君子風的君子。陸文山的話聽在他的耳中多不多算是個文人憤懣之言,一腔熱血空空成了憑闌幹看青山,目光不長也不短。此等言語在等群臣遞上去時,周湯王也就一目了然,他陸文山至今不能上朝麵聖,所說之言,不都是任憑他人說好壞,真假難辨嘛!如若不然,他這誌士能人,哪能得了一個院子做封賞,卻無一官半職,終日飲酒賦詩,待到來世一回首,隻留下詩歌詞漫天,臨終得字言西山,空有報國情,報國願,隻得說天不逢時,人不逢天。
“當心隔牆有耳~”李摯故意大聲說,牆後悉悉索索有衣袖摩擦聲,不知是不是長年不是人間“煙火”的宮中有情男女偷得半日閑,做了個共赴巫山情,還是有人偷聽。
陸文山大叫一聲“我陸文山端的正坐的直,還會怕有人閑言?”
咕嚕嚕一陣茶香四溢,李摯拍手稱讚,看了下陸文山後滿心再不在他身上了,開心道“茶開了,先抿上一口再說。”
“你倒是存了一副天地塌下來也不幹我事的心思。”陸文山佯怒道。
李摯嗬嗬一笑,無奈道“我怒不怒又有什麼兩樣?我和你不同,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兒,還不是朝中的官員給我什麼就得做什麼?哪像你孤家寡人了無牽掛。”自上任周湯王繼任以來,君不君臣不臣,那大王不知是不是窩囊貨,終日裏與女子折騰成一團,可要說他心柔善吧,還真不善,以死明鑒的臣子有那麼幾個,大都在他冷漠注視下血盡而王,最後說句“葬了吧!”算完。對後宮女子也是相當不好,隔三差五換一換,今個臨幸了這家,明天又想去那家,曾有人不滿被他活活杖死。天曉得這位大王心中終日裏想著什麼?以後百官做大,雖有人說是挾王治天下,卻是周湯大王自願的,君權成了臣權。現大王雖有心固權,然而世事已定,終究難啊,若是多幾個相助的人倒好,至今,除了心有貓膩的幾位尚作小的人物攀附,卻是再無他人。
兩人雙雙自嘲,長籲短歎,陸文山這位“文山伯”至今未得重用,如若不然就不是稱他為“文山伯”而是我“文山公”了,是朝下群臣對他忌憚還是座上之君不與他為善,也許都有,也許都沒有,隻怕是有眼不識山中鳳,仍在案邊等龍上灘擱淺。
而反觀這位李摯大將軍倒是安穩聽話的多,人說太陽朝東他附和,人說太陽朝西他亦同意,心若有牽掛,被玩弄於鼓掌間有有何不可呢?
陸文山隨之悲哀說道“周湯之天下,為將者有百人,為良將者僅僅有數人,而可為帥執掌一國兵馬者,卻是僅僅隻有你一人啊!李摯為何人?文韜武略智勇雙全,可惜啊可惜,周湯號稱有百萬雄獅,卻隻舍得給你五萬人馬,這五萬卻還都駐紮在偏遠之地,你李摯啊,是空有一身本事卻無人大用。”
“文山伯所言極是,所言極是。”李摯認言認話認理,附和說著。
“怎得?這會兒不怕隔牆有耳了?”陸文山斜眼看他。
李摯尷尬一笑說“不怕了不怕了,再說了我什麼時候怕過?誇我的話我可受用著呢,反正聽著順心就好,再說了我也沒那等爭權奪勢的心思,我李摯的刀口向來都是衝外的。”
“怕是牆外那人走了吧?你這人耳朵不知是從哪練出來的,當真的精神有靈氣。”陸文山說了一串話,倒是李摯麵色白嫩如水哪裏像個將軍,活脫脫是個女子樣啊,唉,可惜沒生一副好麵容,閉目冥思道“我雖不得重用,卻不得不為我國周湯所著想,至今為止,怕是朝中諸臣最看不起的就是夏與王了,一女子為王,豈能比得過男子乎?這是他們最不該想的地方,卻不想女子為王為道不正,夏與卻仍舊國安民富,越來越強,究竟利在何方?智在何方?細思極恐,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我以為,當今韓王朝都不如夏與威脅大。”
“文山伯說的理在理,隻是對夏與該如何做呢?刀兵相見不妥善,再說了也沒有那個能力調動這麼多的軍隊。武不堪動,難道還能動文了?”李摯嚴聲問道,他行兵,必然是先憂勝敗,沒有穩操勝券的把握他是不會打的,就像他常說的“行兵打仗,以一克二,以寡敵多,先賢之能,而先賢在打仗之前就已然確定自己必勝,若是明知必敗無疑,還拿什麼說戰機稍縱即逝,不拚一把你能知道勝負?庸人之策爾。勝負有三絕,天時地利人和,軍中有軍法,將軍行事不愚則人定然常和,地利你可用我也可用,打與不打皆在領兵之人觀敵我分布地勢是可勝可負,至於那天時,四季交替,春暖冷寒,雪雨交更,風雲變幻,軍中若無可知此事之人,還談什麼天時。合該輸!”勝負皆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