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刀劍相對(1 / 3)

姬子看那送信人挺直的脊背,不禁莞爾一笑,歎說“好一個謹慎的人,這信自哪裏來都能打探清楚。”說完又愁眉苦臉出神望著手裏的信,信外紙封平展,既不署名,又不寫地的,這麼多年了,唯一一個會給自己寫信的妹子隻會讓齊家大小姐命人送來,這讓祁陽從未曾有過故人的姬子,多不安心,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心生謹慎的開封拿信,一張麵呈乳白色,印有漆黑字跡,其表滑潤的信紙入手而來,真不得不歎世有能工巧匠,這紙張做的真是完美,隻是這般好的東西他竟然從不曾在市集上見過,應是孤落寡聞或又深藏不露,等他去祁陽了,定然尋一尋。

隨之一字入目來,姬子眼皮一跳,開篇書有“兄近來可安好?妹且無憂,順心順意,勞煩兄長費心牽掛,妹深感慚愧。”姬子立時心慌意亂,胸中似有刀戈相見,疼痛無比,氣息不順,隻進不出,臉色憋的通紅,事關自己心中所掛念的妹子,姬子難以抑製,究竟出了什麼事才使的妹子不通過大小姐直接聯係我?姬子慌張往下看去,暫時舒了一口氣,另一口卻又突然提了上來,忽上忽下。

信中本說些常事,直到中篇時,峰回路轉,先是說祁陽宮中的那位女子大王有心想見兄長一麵,說的是委婉異常卻暗藏鋒芒。姬子一時心亂如麻,去不知是險是危還是安,不去吧,妹子如何又不知,這夏與的大王雖是女子卻從來不是一個心善之人,哪能用一般女人論她?姬子思量左右,決心前往。

地上燕尋風嘰咕嘰咕不知說了什麼,姬子蹲下叫喊幾聲無果便不再理他,僅僅一掩鋪子的門,又往內院牽了一匹好馬,在深夜中疾馳。

忽然路徑一大院,牌匾之上豎兩大金字“尚府”,姬子突然想起一人,停下馬匹,一躍過牆,偷偷與房梁上行走,尋找著那人的蹤影。

本欲離去的送信人來至城門口,忽然見大門緊閉,懊惱悔恨自責道“竟然給忘了安定城比不得祁陽城,夜間會關上城門禁止通行,怎得不答應剛才那人呢?這樣還有個地方過夜,唉,果然不該來,看來今天又得夜宿冰涼青石階上,自顧自的噓寒問暖了。”

這人剛往地麵一坐,不遠處倚牆大睡的乞丐興許是被這一丁點動靜給吵醒了,抬頭看了看來人一眼,心生同感,滿目可憐。小子最是見不得這樣的眼神了,自己一個好好的送信人豈能和他們這樣的食人嗟來之食的乞兒相提並論?像是堵氣似的他屁股淩空起,腳下如踏七星,大搖大擺的趁守衛不注意往城樓上走去,剛一踏上台階第一步,他就屏息塞耳偷偷摸摸的往上爬,又一想到剛才的樣子,真是滑稽可笑。

送信人站在城牆上探頭直視,僅轉眼間就膽怯了起來,忙把探出去的頭給縮了回來,拍拍胸口直說道“這麼高的城樓,這跳下去還不得給人摔個稀碎?”本欲學江湖大俠操劍而走無人可攔彈指間便過城的送信人,又偷偷摸摸回了去,隻是下了城樓後沒再回原來的地方,雙肩一聳,閉目塞耳呼呼大睡。

而那姬子是初上人牆便被人攔下,對麵的是一花甲老人,雖發須灰白卻健碩無比,隻是這身子骨硬朗歸硬朗,有些小啊,怎得和個十歲孩提一般的身材?隻見他著米白裘衣,驀地一陣風席卷而來其人衣服襟飄帶舞,似波浪翻滾,若非此時姬子心急,定然要好生冷嘲熱諷一番這攔他道路的人好生奇怪,是不是嗜酒如命否則怎得就連衣服也似那酒水一般?

“你來是為哪般?”花甲老人持雙刀攔路,他可是一個堂堂尚家護院人,已經忠心耿耿守護了這地兒二十多年安穩無恙,一手銀色雙刀淩厲非凡,出神入化,眼前這人他認得,安定城中大大小小的隱秘明麵人不見得知道,他們這些隻為護人周全的若是連自家門口的勢力都摸不全活,豈非太過無能了嗎?而這庶子,雖不曉得他功夫如何,卻絕對是一個好手,若非自己身份不能輕易招惹仇敵,他還真心癢難耐地要和這家夥過幾招試試誰更厲害。可歎尚家二子,一人尚不能走路便入朝封王拜侯,另一人雖土生土長尚家,卻天生喜文不喜武,如若不然,一身四人功夫悉數傳了去,既得了一誠心徒兒,又成了尚府公子的師父,如此一來,再怎麼地位也不會差了那三個道貌岸然之輩。

姬子被他一喝後,低垂雙手中一直緊扣短劍,仔細看著不遠處護院人的動作,隻見那人一刀立於胸前,一刀刃指姬子,雙膝微蹲,時刻準備著與人一戰的,防範頗強,果然是二十多年精心與保護的人。從剛才開始姬子就觀察如何才能不動聲色殺他於無形,隻是這老家夥滴水不漏的防禦著實讓他無奈,可惜他沒有一劍破敵的功夫和魄力,要不然哪裏還用得著和這老家夥囉嗦?一劍結果了多好,省去了多少事?可恨自己沒有那般功夫,而這老匹夫又非是一人,他兄弟四人皆為尚家護院,牽一發而動全身,全部手持雙刀,早已成就了數十年之功的精湛刀技,其大兄一手雙刀可使雙刀快到連而成線,天下罕逢敵手,四人合擊之力更為驚人,既可困敵又可殺敵。若是自己不能一劍了結此人,兵戎相見碰擊之聲必然即刻引來他人,是時更為難纏,實非他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