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做得(1 / 3)

人生而有別,就像那尚家大公子和二公子尚旗書,不知為何,尚氏皇後偏偏隻喜愛大公子,小小年紀封了侯王,至於這二公子,至今見沒見過自家姑姑呢?問過了二公子他也會說“我應該是沒見過吧”。答案就是如此,若是算上他在母親肚子裏的時間的話,他應該是見過了?

龐然大物的尚家,平日裏那幾近半數地方都是黑不溜秋的,時常用來被士子們借住的地方,那是一夜一夜燈火通明,曾經寒酸落魄子弟說“往日在家時候別說夜裏點燈了,一頓三餐都難以保證,哪裏有空讀書?如今來了尚家,那是要光有光,要書有書,白日裏不能耗費了大好時光,夜裏那是實在舍不得睡啊!實在經受不住熬的難受時候,一想曾經時候,頓時胸中苦悶了起來,那才是真正的良藥,遠遠比過懸梁刺股。今日得三生之幸竟遇見了如此同道之人,本以為隻會給個狹小住的地方,沒成想那房間一個趕上了數口之家的房屋空子,還給書給吃食,我若是三年之內出不得士子道,怎麼對得起二公子的知遇之恩?”

再說要遇見一人問他尚家二公子如何?他要是稍微有點讀書人的風骨就會說了“二公子那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再問多好的時候,那人就會指著天捂著胸口說“在我心中,二公子有這麼高,你說得有多好?”臨走時候再仰慕的添上句“有人說苦讀之人有九成九的人出自寒士,而二公子之用心,至今能超過他的人,在餘下的人裏麵再刨去九成九。”不過那人要是個目不識丁的人就會一撇嘴一斜眼,一臉不屑的說句“做作!我要有他一二家財,還讀什麼書?”更有甚者就會說了“天底下如我這般窮苦之人多的是,怎麼不散點家財救助救助?那我不就能過上好日子了?我老婆孩子也不用住著陰冷土房了。”哈?當真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曾經啊,就有人看不慣尚旗書,抨擊一番後暗自得意,當天夜裏,一張張文罵之書從他關的嚴實合縫的門中硬是給投了進來,清早下人開門時候,那門早都給堵的死死的了。就這樣持續了三四天,每天燒飯都不用買柴了,就算這樣仍要餘下不少紙,餘下的吧,他又耐不住性子,偷偷捏出來看了一張,一封連帶著“譏笑怒罵”的文采卓越盡入眼簾,一封看下去又接著看了另外一封,一夜之後,被氣的吐血昏迷,萎靡不振,在白天休息了幾個時辰後吩咐下人趁著月色還是趕緊逃走吧!臨走之前懊惱不已說“人言可畏,人言可畏!當真是惹了不該惹的人。”於是乎安定城中一代文豪被文人罵走從此傳了十裏八鄉,事後有人問尚旗書知不知道那位文豪走了,尚旗書茫然道“馬先生走了?為什麼啊!”感情這發生了一係列事件的主角還什麼都不知道,自從尚旗書知道“馬師”走了以後歎息不已,惋惜不止,數天時間竟然消瘦了不少。

今日裏尚家可謂是點滿了燈火,就連平日裏不掛的紅燈籠也給掛上了,可比年終節日熱鬧多了,不過除了忙忙碌碌的下人外,在那院中桌上就隻有四人,徐師這個大大咧咧的漢子竟然不喝酒?這還是眾人剛得知的,而這個過了一年回來變成了糙漢子的文師,酒量竟是出奇的大,尚旗書也滿臉通紅的抿上幾口,再抿上幾口。

文師換了身衣服,理了理頭發,一改原本的頹廢姿態,藏青色衣衫,挽著發髻,一環玉佩掛在身上,這才略像個儒雅文士。

那邊魯師醉薰薰的說了“文老頭啊,你說你竟然還能活著回來,要是你回不來該多好?少了你這個對手,尚家小子不就從三師成了兩師了?我不就多了些把握讓他繼承我的衣缽了!”這人啊,一喝了多點就管不住這嘴?什麼話都一股腦的往外拾搗,這才是本色,沒了麵子禁錮果真是舒坦不少,魯師說完那邊頭一仰呼呼大睡了起來。

尚旗書見文師隻是幹笑,並不搭話,以為他暗自神傷,竟然起了安慰的心思“文師~魯師是醉酒失心之言,千萬別放在心上!”

“我知道,早先什麼樣子也許小子你不知道,我們三人卻是心裏什麼都明白,這才是真言,但是我卻不會放在心上,我啊,還不到成人師之能,更別提有什麼衣缽了,以後啊,小子我倆就要一起早起讀書了。”文師反倒寬慰起了尚旗書。

一直沒有說話的徐師麵色一凜,反而正經起來,隻聽他說“小子,你也知道我們三人都看中了你的性子,都想真正隻收你一個弟子,讀書啊,貪多嚼不爛,就像你現在一樣,尚家上千乃至上萬本書你讀了是不少,可你讀爛了幾本又讀透了幾本?常言道,一道精而精數道,總有一天你要尋個路子,不會後悔的路子往上走,今天既然魯師把話匣子給開了,我們也索性開門見山,你還是不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