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把全部力量都拿出去,如果失利的話,我們也沒有手段了,這有一點點冒險,但我沒辦法,這麼少的可憐的人,再不齊上,根本就形不成控製戰場的效果。戰爭中冒險是經常有的,有時,不想冒險,就是冒著必敗的危險。
我們衝上去時,對方根本沒反應,甚至都沒有怔一下。那聲音果然有效,他們看來不但大腦,連視覺都是一片空白。沒等他們清醒過來,學生們已經在揮動武器痛打,有些人還沒明白過來已經被擊倒。當他們在慌亂之中終於有人想到要還擊時,已經被學生們擠住了,驚慌與擁擠之中,難以有效動作,有的人用雙筒槍開槍,可在那種混亂之下,多數鋼珠不是打空,就是打到了他們自己人身上。
對方很多人開始用打火機點燃那土炸彈的引線,那是我最弄不清的兵器,到底效力如何?
但我沒有多想什麼,事到如今,隻要我有一點猶豫退縮,跟著我的同學們就會隨之士氣低落,那樣的話,可能就是滿盤皆輸。
我直衝向拿著炸彈的人中離我最近的一個,那人急忙把手中的瓶子朝我扔來,我本能的閃身躲過,那東西砰的掉到我身後。壞了,要爆炸了。我沒有回頭,停頓,直撲上去揮動水管把那人擊倒。
這時,很多瓶子都飛過來,砰,砰的掉在地上。但是沒有爆炸,一個也沒爆炸。
明白了,一落地,瓶子摔碎,就炸不了了。
慌亂中,對方一些人拿著瓶子等那引線燃燒,可要命的是,又稍微遲了一點點,有幾個人根本沒有扔出去,在手上就炸了,真是血肉模糊,手指都炸沒了,好慘呢!我有一陣覺得有點心痛,雖然他們現在是我的敵人。
有一個人心慌手抖,瓶子滾下去,竟然在自己大腿上炸了,炸的膝蓋關節骨頭都露了出來,好揪心的感覺,但我現在也顧不上了,隻好先打完這一仗再說了。
隻有一個瓶子在一個人剛扔出去時,在空中爆炸了,玻璃碎片橫飛,小石頭被一片玻璃劃到了胳膊,拉出一道血口子。好在當時瓶子還在對方人堆的頭頂,離我們還有點距離,結果傷的主要還是對方的人。
明白了,這東西用起來必須恰巧飛到對方隊伍,沒落地時爆炸才有用,誰能估的那麼準,最高明的雜技演員都未必行,好垃圾的兵器啊!
這時,他們的隊伍徹底潰散了,從一部分人的逃跑轉成了全麵的敗退。很多人互相衝撞,互相礙事,栽倒的人被他們自己人踐踏,學生們邊追邊打。
這時,他們來時的行為也發揮作用了,從大街小巷,各個建築中,不知哪兒飛來許多磚頭,瓷碗,石頭,花盆,各種破銅爛鐵,對著他們直砸過去,很多人被打的頭破血流。
有些人甚至跑出家門去打他們,事後我發現有不少被擊倒,打傷的人,並不是學生幹的。
我就親眼看到,在一個裏弄中,一個落單的人,被一個頭發都白透了的老太太追出來,拎著根大號擀麵棍,,照頭一棍燜倒,然後老太太又晃晃悠悠回家去了。
這時,我忽然驚覺,已經有人被打死了,再這樣下去,就變成屠殺了。
我急忙想要把大家喊住,但在當時的混亂與嘈雜之中,大部分人都聽不清,總算有些同學對我的聲音很敏感,幫我一起喊,大家才終於停手了。
這一場戰鬥的結果如何,我的同學幾乎沒人受傷,有兩個人被玻璃片劃破點小口子,還有一個人挨了三顆鋼珠,但中的並不深,他竟自己就摳了出來,三個人沒一個值得上醫院的。
對方呢?簡直慘不忍睹,總算我喊的及時,對方死的人不多,但受各種傷的人實在太多了,雖然有很多人帶傷逃走,但從學校到大街小巷,受傷倒地的人還是到處都是。
還有大約一百多人,被學生們逼住,無處可逃,全都丟下所有的家夥,苦苦哀求饒命。有些學生覺得不解恨,還想把他們再打一頓。
“住手!”我瞪了瞪眼,很嚴厲的製止了這些衝動的同學,然後就把這些人全都放掉了。
“趕快給醫院打電話。”我說。
“怎麼?還要救他們?”
“還不讓他們死了算了。”有些人疑問。
“怎麼了?難道他們不是和你們一樣的人嗎?難道命都是不值錢的嗎?”我說這話時臉色恐怕又不是很好看了。
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是一切順利,但能過的去嗎?這次攻擊是這樣擊退了,可這一切很好收場嗎?本來我想,我們這是在自衛,可這場戰鬥未免太大了一些。放眼望去,學校內外,到處都散亂的躺著些血淋淋的人,校內的那條主要道路已經整個被血染紅。很多人在痛苦的呻吟,求救,祈求援助,更多的人在昏迷之中一動不動,有些人大概是再也不會醒來的了。
我本來沒想過會死人,可是……但這也沒辦法。可一死了人,問題的嚴重性就更大,更難辦了。
但同學們可沒人想那麼多,現在他們看我的樣子,就像看一個神了,連老師們看我眼神都不對了,好像我無所不能,什麼都解決的掉。卻不知這無所不能的神自己心裏卻慌的最狠,我有什麼了不起,我又能作的到多少事,對方終究是權貴,如果人家借此通過司法程序整學生的話,我有什麼好辦法嗎?辦法當然是有,但終究是不太好玩的。
很快,醫院的人趕到,可連他們都驚呆了,很多醫生是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受傷的人。
死的人雖少,終究是有。而且傷者多到連附近的市第一醫院裏都擠不下,連掛號室外的走廊裏,都是成排臨時輸血的人。就這樣,還有不少人被疏散到更遠的另幾家醫院。更要緊的是,我們這次,能完全解釋成正當防衛嗎?
但我很快就知道,事情和我擔心的大不一樣。沒有人來學校找我們迅問什麼,沒有任何同學被帶走。什麼動靜都沒有,一切都和平時一樣,無論學校還是大街。唯一不同的是,沒有那些混混們到處搔擾了,不隻是我們這一帶,整個城市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