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不愧為一代風流人物,即使他已不在,世間仍是有他的傳說。“隻是他後來又為什麼要歸隱了呢?真是可惜…”“這種個人原因我又怎麼清楚?不過,早點歸隱,有何不好?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當個降妖師,整日血雨腥風有何可戀的?”她抬頭看向奇泱,“血雨腥風確實不值得留戀,不過,那你整日待在這種煙花之地又好嗎?”
他似是想不到她會突然這樣問,一時不禁愣住了。他直直地看著她,過了一會才緩緩地開口說道:“怎麼不好,小幽兒,你可知,在這裏,可看到種種人生百態。世人都視青樓為肮髒汙穢之地,但就是這種肮髒之地還是會有人夜夜前來,但求醉生夢死。有的是富賈豪商,一擲千金隻為博紅顏一笑,卻不理家中即將要分娩的妻子。也有的是窮酸書生,散盡家財隻為見墮入青樓的紅顏知己一麵,卻不知所謂的紅顏知己不過是其一廂情願罷了。當然了,還有那些敢於帶上家仆來這找自家男人的母老虎,想要把自己女兒賣了以換取賭資的親爹…總之,無所不有,到底有多精彩,你到時候自會知道了。”
奇泱的語氣很平淡,似乎是在說著別人的故事,當然,這對於他,也確實是別人的故事,他一直都不過是冷眼相看,作壁上觀罷了。但是,即便如此,不知為何,她還是察覺到了,他的憤世嫉俗,雖然隻是一絲絲的感覺,卻讓她的心似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她開了開口,想說什麼,終究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當晚,她在奇泱的安排下住了下來。沐浴之後,洗淨了那一身泥,她終於清爽了,懶懶地趴在床上,動也不想動。環視了一下這間屋子,裝飾擺設什麼還是不錯的,看來給奇泱做侍女,他倒也沒有虧待她。
邊想著,她的眼皮邊打架,好困啊,回想起白天的事,隻覺有一個又一個的疑問。鳳裔明珠真的是謝君涼偷的嗎?如果真是她偷的,那她又是怎麼偷到的?還有,她又為什麼要去偷明珠?……想著想著,她不一會就沉沉地睡去了。
因此,她並沒有看到,此時,本來趴在她的床邊打盹的墨汁已悄悄睜開了眼,它動作敏捷地一躍躍上窗台,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
另一間華麗的房間裏,處處金碧輝煌,極盡奢華。一張大得難以形容的床上,一人正斜臥於此,對麵的窗台大開,一襲紅衣在風的吹拂下,宛如一灘流動著的鮮血,不免使人心驚。
“哼,你終於來了。”紅衣男子一聲冷笑。隻見一名黑衣短發的少年從窗台翻入,他身手矯捷,輕巧地落在紅衣男子的麵前。“你幹嗎這副表情,我自然是要尋個好時機再來見你了,不然可是要露餡的!”黑衣少年大眼睛滴溜溜地轉著,顯得十分無辜。
“少來,怕是你樂不思蜀了吧?此次任務如何了?”紅衣男子顯然不為所動。“額…能做的我都已經做了,至於那些不能做的嘛……”“少廢話,說說你都查到了些什麼。”“我可真的盡全力了,不然也不至於那時力竭以至於現出原形了。你看,紫幽嶺那的地形我已全部打探清楚,還有設下的結界,陣法我也有了應對之法。當然,最重要的是我成功接近了夜玖的身邊人。怎麼樣,這回你可要讓魔君給我立一大功!”黑衣少年滿臉的洋洋得意。
“有沒有功要看魔君決斷。記住你下麵的任務,千萬不能有所失誤。”“這還用你說,哼哼,總之我的功勞你是別想搶的!”說完,黑衣少年便又從窗台一躍而出,就如來時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