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桀騎在馬上,將她抱在懷裏,劍眉緊蹙,來自降雪身上的淡香安撫了他剛才暴怒的心,不由低頭看著她,她迷迷糊糊間,眼角似乎有顆晶瑩。
“皇上,末將吳忠率部迎駕。”一個將領帶著士兵在城門跪接。
降雪方勉強坐直身子,努力平複心潮,掃了一眼,心裏冷笑。
原來冷桀一切都已經安排在前,早有他的部署先行到了邊城,恐怕南宮霖已經被他控製住了。
冷桀端坐在城守衙門大堂高座上,降雪黯然立在一旁,她看到整個衙門已經被一些陌生人控製住,他們穿著和其他軍將不一樣,個個強壯冷酷,看就知道非等閑之輩。
“皇上,微臣並沒有錯,為何要除掉微臣的兵權。”南宮霖跪在當眾,一臉的不服氣。
“那好,黒玄風,你來說說他錯在哪裏。”冷桀冷冷道。
一個身穿黑色短皮甲的男子抱拳上前,麵色冷酷,“局局敗仗,還敢邀功,這叫欺君罔上!騙銅中飽私囊,這叫營私舞弊!集結東傲舊部意圖威脅朝廷,這叫謀逆!”他說得字字清晰,如同砸在每個南宮霖手下的心頭上,尤其南宮霖麵色煞白。
南宮霖麵色鐵青,他一雙怒眸盯著黒玄風,怒喝道:“胡說!這都是誣陷!最近我們正在周旋,還沒有正式開戰,哪來的敗仗?銅箭鑄就那是為了對付北邙騎兵,何來中飽私囊!東傲舊部是用來威懾投靠北邙的人,微臣何時謀逆!”
他萬萬沒有想到黒玄風原來說奉命前來協助他作戰竟然是假話,而是收羅自己的證據。
“將證人帶上來!”黒玄風冷笑。
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帶了上來,身上血跡斑斑,看就知道被嚴刑拷打過。
降雪抬眸,心裏又是無端一跳。
那人一雙英氣逼人的眸,瞪得溜圓,隨被綁著,但骨子裏依然傲氣十足。
“堂下何人!”黒玄風喝問。
“千燁!”男子朗朗答道。
“千燁?東傲皇室後裔?你是哪位王爺的支係?”冷桀半眯了眸,語氣淡淡,聽不出情愫。
“東傲淩帝皇叔之子。”
“那你說說南宮霖和你們什麼關係。”冷桀手指敲在桌麵,目光一瞥,眸瞳一凝,藺降雪臉色煞白,眸光深邃,隱約極度不安,冷桀眼睛掃過千燁再看看降雪,臉上漸布疑雲。
千燁嗖地站了起來,被兩個黑衣人死死按住,他一雙通紅充滿憤怒的眸死死盯著冷桀,大喝,“和巽陵狗能有什麼關係!我恨不得把你們的筋!吃你們的肉,祭奠我東傲亡魂!”
啪!一聲驚堂木。
降雪豁然晃過神來,驚愕地看著冷桀。
冷桀穿著黑色龍袍,像座山一樣站了起來,淩冽地看著一臉驚愕的南宮霖,“這就是你南宮霖欲為封官請賞的人嗎?”他冷笑,“你還敢說不是謀逆?”
南宮霖麵無血色,驚恐地盯著千燁,他怎麼知道千燁欺騙了自己,“皇上,微臣受他騙了……”
“來人,將南宮霖壓回朝都,所有東傲舊部,殺!”冷桀一甩大袍,殺字在空中狠狠的飄蕩。
千燁毫無懼色,掙脫開上來抓他的人,邁著傲然的步伐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