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邯國的人。”不然也不會來求助於你了。
蕭七娘微微挑起了嘴角,眼神中有什麼在閃爍,“等你家主子來再說吧。”
她不會不管秦殷,不管是不是因為李旻燁的麵子,就因為秦殷的身份,她也不能不管。
可她現在還隻是被帶走了,西邯國啊,遠比他們想象的要更加不可思議。
秦殷能不能被帶到那些人想要帶她去的地方,還說不定呢。
吳戈看著蕭七娘的眼神,哀怨無比。
完了,蕭七娘還真的不管不顧。
他沒有覺得有多絕望,還有別的辦法。道上有規矩,若是貨物被劫了,走鏢的又想拿回物資,那麼還有一條路,那邊是拿錢去贖回來。
這贖回來的不是物資,更多的是一個鏢局的信譽。
若是不能奪回來,那用錢把秦殷贖回來也是可以的。
躊躇之中,李旻燁到了逍遙穀。
距離上一次碰麵,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蕭七娘等著他,沒有一絲的焦急,很是沉穩。
那之前的日子,不僅僅是她在教秦殷秦殷也在影響著蕭七娘。
她身上的淡然,是她正在學習的生活之道。
蕭七娘站在路的那頭,在看李旻燁,李旻燁也在看她,難得,他彎了彎嘴角,蕭七娘咧著嘴大笑了起來。
像是許久不見得老友,這樣的默契,沒人能夠企及。
蕭七娘問他:“你為什麼要救她?”
她是誰,不明說。不是這一次,蕭七娘說的是以前。
很早的時候,她就想問李旻燁了,為什麼要救秦殷,這一次,蕭七娘想聽聽,他怎麼回答。
於是,李旻燁道:“她在我手下走鏢,沒有簽下生死狀,她的命,我隻能負責。”
蕭七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這樣?”
李旻燁沒有笑:“就這樣。”
“你要怎麼救?”蕭七娘向他逼近,“你會來這裏,不就表示著你在這裏什麼都算不上嗎?”
李旻燁依舊不動聲色,“我有錢。”
敖昂人喜歡錢。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有什麼不好?
“掏空了你的夜門你也甘心?”
李旻燁還是那句話:“秦殷沒有簽生死狀。”
蕭七娘了然,那便是願意了。
其實蕭七娘還有一句話沒有問,她想知道,若今時今日,陷入困境的是她,他會這樣散盡家財為她保命嗎?
她不是他的下屬。
可是轉念想想,她不會讓自己落到秦殷這般田地,委實是狼狽了。
笑了笑,蕭七娘什麼話都不問了。
“你把秦殷看得越重,敖昂要的就越多。”她勸慰,“不如,相信她一回,如何?”
信她。
也是信她。
提議是她提出來的,相信的人是秦殷.
李旻燁沒有說是同意,亦或是不同意。
他忽然有種錯覺,總覺得,蕭七娘想這樣做,他就一定會放任之。李旻燁皺起了眉頭,這樣的錯覺很不好。
這短短的數天,秦殷過的可不像是蕭七娘嘴上說的那樣輕鬆。
夜門在看敖昂那邊的態度,敖昂又何嚐不是呢?
說到底,還是結盟一國的人,就這樣拐走了,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那位西邯的美人被送進了王庭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李旻燁的耳朵裏,他不會告訴任何人,心下已經判定,敖昂部落還是有野心的。
等到蕭七娘誇下海口說要相信秦殷之後,李旻燁居然真的不管了。
蕭七娘:“……”
她說著玩的啊喂。
萬一秦殷真的完了,她要怎麼辦?
蕭七娘的壓力很大。
乘著李旻燁不注意,還是派人打探了一下秦殷的現狀,做了一些安排。
一邊照顧著整天咳個不停的李旻燁,一邊還要操心秦殷的事情,蕭七娘自認為隱瞞的很好。
就是有些心力交瘁。
快累死了,不想出力的是她,最後出力最多的反而是她……失策了!
一旁悠閑地嗑著瓜子的李旻燁朝吳戈使了個眼色,吳戈豎起了大拇指。
高,還是門主高啊!
蕭七娘完全被耍了嘛,反而還很開心的樣子。他們這些人的心思,還真是難以了解。
似乎是在為了秦殷奔波,可他們又似乎沒有把秦殷的死活放在心上。
沒有人知道,蕭七娘有沒有見過秦殷,又為她做了什麼。
隻是那日夜黑風高,秦殷手中的玉簪抵在黑衣人的脖子上,熬昂派來的丫鬟們已經倒在了門外。
一片漆黑中,她問:“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