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南淚眼朦朧的抬起了頭,就看見幾個漢子圍著自己,笑嘻嘻的樣子特別的欠揍。
“你們、你們誰啊!”她哽咽著接著狠狠瞪了那幾個人一眼。
……實在是囂張慣了,一時收不回來。
要是擱在以前,還是小騙子的杜小南,這個時候絕對會立刻跪地求饒,並且說一聲,對不起大哥,不好意思擋了您的道……
“還是個帶刺的妞!”那男人起身捏住了杜小南的下巴,左右打量看了看,“帶回去!”
說著,身後幾個人熟練的把杜小南綁了起來,扛在了肩上準備帶走。
“嘿嘿嘿,這一趟來的不虧呀,抓了個壓寨夫人!”
什麼……壓!寨!夫!人!
杜小南一個勁兒的掙紮,嘴裏還大喊大叫著:“放開我!你們是什麼東西,放開我呀!諶大哥--”
呼喊聲像是要穿透整個樹林子似的。
杜小南真的是想多了,瀑布水聲很大,到那裏什麼也聽不到。
倒是他們動靜太大一下子驚起了飛鳥無數,君胤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些飛鳥,眉頭皺了起來,快步向著鬧騰處飛去,希望杜小南沒有出事。
林中忽然飛來一支暗箭,直直的就朝著君胤,席卷著那空氣淩厲而來。
君胤隻是微微偏頭,空中的聲音像是都能聽見利箭劃破淩空的聲音。他腳下不停,那支利箭隻是與他錯身而過,似乎並沒有想要真的射中他。
他在樹梢站穩,然後皺眉看著利箭射來的方向,“出來。”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尤其是收到那封信箋之後,君胤更是相信,自己已經不安全了。
但是,他們不該打杜小南的主意。
他想要把她留在這裏的最大目的不就是為了希望她好好地活著。
又是誰派來的?
公孫氏?
她想要像是弄死秦殷一樣,也把杜小南弄死?
不對……公孫氏知道了杜小南的存在了嗎?
天氣很好,豔陽高照。
君胤想,這樣的天氣最適合用來曬曬書了。
不適合打架。
很快的,一群黑衣人自隱蔽處走了出來,慢慢的靠近了君胤,大有將他圍起來的意思。
雨水漸漸多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季節的緣故,這幾日一直在下雨。
秦殷是不喜歡下雨天的,沒什麼特別的原因,隻是上一個冬天,被雨淋得太狠了些,潮濕冰冷的感覺,實在太為難了一點。
也有在冬雨中失去的朋友。
總是一場雨,一場憂的。
“你近來有些心不在焉。”
外麵小雨淅瀝,聲音聽上去倒是有幾分悅耳。秦殷和蕭七娘在藥房中正在研藥,蕭七娘半躺在躺椅上,嗑著瓜子,地上已經鋪了一層瓜子皮兒了。
倒是悠閑。
秦殷看著一地的瓜子皮,道:“我隻是怕逍遙穀被水給淹了。”
“哈!”蕭七娘仰天笑了一聲,然後從躺椅上蹦了起來,一手勾住秦殷的脖子,咧嘴一笑道,“老娘有船,淹了帶你開船。”
秦殷:“……”
她無話可說。
“我瞧瞧你弄的這些東西。”蕭七娘伸手把藥缽拿了過來,取了木勺沾了一點就要嚐一嚐的樣子。
“七娘!”秦殷連忙阻止她,“不是吃的……”
蕭七娘的手停了下來,嘴角微微揚起,抬眼看她,“我大概嚐了,就挫骨揚灰了。”
“也不一定是……”
秦殷沒有接著說下去。
其實蕭七娘說的對,嚐了大概會死。那是毒藥,劇毒。
隻不過是一位普普通通的藥,滴幾滴汁水進去,就能夠把用來外敷的麻沸散變成要人命的劇毒。
有的時候,藥理還真是有意思。
“你還要告訴我,你不打算複仇嗎?”蕭七娘笑了起來。她生的豔麗,眯著眼笑的樣子,就好像是一隻在算計著的狐狸精,能夠魅惑人的心智,讓對她言聽計從。
在逍遙穀的這些日子,秦殷早就知道了。
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如此的虛偽--不,應該說,每一個人都有他帶著的麵具,那麼她自己的麵具,又是什麼呢?
“你還真是偽善。”蕭七娘繼續說道,“要是不想著複仇,你又何必做這麼多的毒藥,每一位藥草的藥性都記住了吧?以後,你想要殺個人,都易如反掌了。
對,偽善。
“我就算不通藥理,殺個人也不用這麼繁瑣。”秦殷皺眉,“無緣無故,我又何必殺人。”
蕭七娘冷笑了一聲,“你這小丫頭,心思真是……我走了,去看看穀裏是不是真的被淹了,藥房交給你不要給我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