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了,再逛下去也沒有意義。”君胤道,“我們回去。”
“諶大哥……”杜小南掙紮了一下,“你捏痛我了。”
這下子君胤才像是回過神來一樣,趕緊鬆開手,連聲道:“對不起,是我走神了。”
他剛剛一直在想些什麼,大腦一片空白,現在居然一點也不記得了。
他皺緊眉頭,吹了一聲口哨。追月聽見了口哨聲,打了個響鼻飛奔了過來。兩人各自上馬,這一次回去的路卻要比來的時候氣氛濃重,君胤不說話,杜小南也有自己的心思。
她的心怎麼還在撲通撲通的亂跳個不停?
被君胤觸碰過的地方,火熱的像是在灼燒,這樣難忘的感覺,就好像是……喜歡?
兩人回到木屋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杜北道人正閑的無聊,見兩人回來,把嘴裏的骨頭吐了出來,地上已經吐了堆積了一堆了。
“前輩。”君胤有些為難的看著地上,怎麼看形狀,是隻鴿子?
“哦,烤小鳥,你們要吃嗎?”杜北道人說著,一直旁邊的火堆,果然插著幾隻鴿子,正烤的金黃剔透,十分誘人。
杜小南立刻蹦躂了過去,“要吃要吃!”
她現在需要些什麼來轉換一下自己的心情,再看著君胤,她覺得自己都快要羞死了。
君胤沒有說話,隻是走到了樹下,看著以往用來關信鴿的那隻鳥籠,沒有信鴿的身影。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看著吃的正歡的兩個人,覺得眉心跳的歡快。
真把他的信鴿……給烤了?
杜北道人看了一眼君胤,又看著吃的賣力的杜小南,心領神會的笑了笑,“野丫頭,你們出去是發生了什麼嗎?”
“沒、沒有啊……”杜小南心虛的低下了頭,君胤沒有發生什麼,隻是自己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請罷了,她還不知道要怎麼處理自己的心意,能詢問的也就隻有眼前的老頭子,“前輩,我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情呢?”杜北道人微微笑著,像是什麼都會回答的鄰家老爺爺。
“就是……就是,您以前有沒有喜歡的人呀?”杜小南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聽不見了。
她的臉蛋紅撲撲的,一看就是個情竇初開的小丫頭。
還是個不怕自己自己的小丫頭。
杜北道人拍了拍她的頭,“你呀,真是什麼心思都擺在臉上了,怎麼,喜歡上你大哥了?”
“才不是!”杜小南立刻矢口否認。
杜北道人想了想,然後很認真的說道:“男人都喜歡漂亮的女人。”
“你也是?”
“那當然,老夫也是男人!”
杜小南看著他,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很是難以置信。
“你這什麼眼神!”杜北道人一巴掌拍到她頭上,“不信啊,我在把你丟到懸崖上!”
杜小南撇撇嘴,不說話了。
切,這個老頭子,就知道嚇唬人。
隻是,漂亮的女人是什麼樣子的女人?她以前看見男人們都喜歡去青樓看望那裏的姐姐妹妹們,有的時候,城裏還會有一些選美大賽,非爭出個高低--那樣子的就算是漂亮的女人嗎?
塗塗胭脂水粉,也不算是很難嘛!
“咕咕咕,咕咕咕。”是鴿子的聲音,杜小南回頭,就看見君胤肩膀上站了一隻白鴿。
“啊,那隻胖鳥又回來了。”杜小南跑了過去,抓了一把把苞穀往地上一撒,信鴿跳了下來,啄食著苞穀,杜小南趁機就捉住了它,“變輕了,出去一趟瘦了不少啊。”
君胤的手上是剛拆開的信箋,匆匆掃完,他臉上的神色沒有一絲絲的變換。
入夜,杜小南已經睡下了,一旁的火堆邊,隻有君胤一個人坐著。柴火焚燒發出的嗶啵聲,一下接著一下,君胤失神了片刻,長長的歎息一聲,將手心裏一直攥著的信箋扔到了火裏,隻一瞬,火舌就將信箋吞噬了個徹底。
他淡淡開口:“前輩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
“老夫覺得,你有話要對老夫說,留下來特意等你一下。”聲音自後傳來,杜北道人正靠在樹幹上,心裏想著,這小子,如今都能察覺到自己的存在了嗎?
“君胤有一事相求。”君胤站了起來,想想,這還是他出宮後第一次在人前這樣自稱,其實就算是在宮裏他這樣說出這兩個字的機會也不多,這個名字,代表著的是皇權。
“哦?”
君胤朝著杜北道人深深行禮,“在這之前,要先拜謝前輩的恩情,若不是您,不會有今天的我。孺子難教,勞先生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