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生和夏矜安陪夏辰風一直待到晚上才離開,夏辰風住在曾經和妻子住的房間裏,當男人看見牆上的婚紗照時,眼眶禁不住又濕了。
程疏開著車,夏矜安抱著陸懷生的胳膊坐在後排,女孩的頭靠在男人肩上,一室靜謐,難得今夜月色分外清亮。
靜默的車裏,女孩輕聲道:“陸懷生。”
“嗯?”男人應道。
“帶我去見見你父母吧。”夏矜安從男人肩上抬起頭:“我們在一起那麼久,我應該去的。”
陸懷生看著女孩,月影和燈影在男人眼裏流過,襯出瞳仁裏的沉寂深深淺淺,男人道:“好。”
女孩把頭放回男人肩上,過不久,又喚一聲:“陸懷生。”
男人也再次應道:“我在。”
沉默了一會,女孩才又低聲問道:“我們是不是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男人看著小路上的昏暗夜色,過了一會才回答:“嗯。”聲音幾不可聞。
“開心嗎?”陸懷生問她。
女孩靜靜靠著,沒有回答。
真相是要付出代價的。
男人沒再追問,又道:“爸回來了,你多陪陪他。”
“嗯。”女孩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住在醫院裏每天來回跑太辛苦了。”陸懷生又加上一句。
夏矜安抱著男人的手臂緊了緊:“可是我也想跟你在一起啊。”
陸懷生淡淡揚了揚唇。
程疏在前麵,始終未發一言。
兩人相互依偎,享受夜深短暫的靜謐時光。
總是能對對方的情緒敏銳感知,有些話不用點破,彼此早有默契。
——
第二天,覃言秋又來了醫院。
夏矜安在臥室整理著東西,看著他避開病房直接來到屋內,關上門對陸懷生道:“可以確定了,駱揚就是你們陸家的兒子。”
陸懷生坐在桌前看著電腦,抬起頭看覃言秋,眼裏卻似平靜得很:“你說。”
覃言秋長出了口氣,在椅子上坐下道:“好在夏初輝的手下能活,他說當年沈青確實生下了一個孩子,夏初輝卻拿個死胎掉了包,然後又讓醫生用藥使沈青意識模糊什麼都不記得,這才騙過了所有人。夏初輝又交代他偷偷把孩子送走,他就送那個孩子去了陽光孤兒院。”
陸懷生聽完,看向站在裏間的女孩,夏矜安走出來,覃言秋對女孩道:“所以,駱揚算是你伯伯。”又看回陸懷生:“也是你的。”
夏矜安道:“可這隻是他的一麵之詞,我們沒辦法驗證。”
陸懷生出聲道:“我們不妨先相信那個人的話。如果駱揚真的是陸家和沈家的孩子,他如果知道是夏初輝遺棄他的,那他確實有報複夏家的理由。而嚴氏用他來打擊陸氏,現在又保著他,說不定也是因為知道什麼。”
男人的目光落在女孩臉上,女孩接上話道:“所以安華的老板極有可能是因為某些舊怨才這麼針對陸氏,而駱揚也很有可能是被他們挑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