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好久沒有見到你了吧!上次是什麼時候呢?幾天前?幾個星期前?
在醫院的過道上,葉愉茜默默地說著,今天的她不知是不是因為隻有一個人,眼神暗淡,神情無比的淒然。
離開了熟人,她的情感是自己控製的,在人前,她不曾說過自己的孤單,但離了別人,她就一個人,誰也不知道她有多少次被夢魘纏上,多少次被嚇得淚流滿麵的醒來。
而這一切,她除了不能醒轉過來的姐姐愉楠,她誰也沒告訴。
有誰跟她說過,她的一生,她的一輩子,生命是那麼的有限,甚至會有那麼的一天,她會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也就這樣,她瞞著所有人,她才可以笑得沒心沒肺,因為有限的生命,她不想讓誰擔心。
剛才她去拿上次來所做的檢查了,當看到結果時,她一點表情也沒有,心髒病並沒有複發,沒有像八年前的那樣,但也並不代表,它就不會複發。
姐姐,一推開醫院沉重的房門,她一眼就瞧見了穿著病號服躺在床上的女子,臉上的美麗容顏依舊,可是那美麗的丹鳳眼緊閉,抿緊的嘴唇並沒有過多的顏色。
心疼的盯著那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葉愉茜輕輕的帶上了門,似乎怕吵醒了床上那個擁有著曼妙身材的美人。
白色的病房,白色的床,白色的厚重被褥,時值春天,病房裏卻沒有過多的春天的氣息,除了床頭常年擺放的那一大束五顏六色的百合花外,剩下的隻有冷清清的空氣和一動的動的睡顏,要不是那麼蒼白,葉愉茜真的能相信,她的姐姐,隻是睡著了,等她醒來,一切都會好了,會的,好的。
百合,葉愉茜一笑,這花還是她告訴徐胤哲,她的小爸爸的,她告訴他,姐姐喜歡百合,而顏色,她隻告訴徐胤哲姐姐喜歡的是五光十色的百合,但其實是白色,她的姐姐喜歡的是純淨的白色。
葉愉茜走過去擺弄著那大束百合後,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雙手緊握著姐姐愉楠的手“姐姐,你喜歡的是白色,一身純潔的白,但那太單調了,所以我說很多的顏色,是怕這房間太白了,那年我就是被這些接近死亡的顏色嚇到了,所以,我自做主張的讓你有了很多顏色,你還害怕嗎?”
“姐姐,茜兒來看你了,你就醒醒,你就睜開眼來看我啊!還有你過得好嗎?茜兒很好!你就快點醒來!不讓小爸爸擔心,不然小爸爸那樣優秀的人物就要被人搶去了,他長得很帥,家世又很好,能力也有目共睹``````”
偌大的病房在這時顯得異常靜謐,時間在愉茜的念叨中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空氣中的安靜因子,充斥著房間裏的沒一個角落。
“對不起啊!上次我來醫院沒有來看你,我很怕你問起,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雖然我知道你不可能那麼巧就醒過來,但是,我怕``````”頓了頓,也愉茜還沒結束她的話語“姐姐,你知道嗎?我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感覺到異樣,直覺告訴我,我的病,是不可避免的了。”抬頭看了看天,葉愉茜沒有也不會落淚,隻是她的神情,是那麼的悲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