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是你自己叫自己水母的!好嘛,我道歉,給你吃嘍。"我沒有心機地笑起來,把烤魚遞給他。
他看了我幾秒,像在思考什麼,才坐到貴妃椅旁不客氣地吃起來。他吃東西的樣子也煞是好看,一咬一舔,一如池上涼風,很是優雅靜幽。
"你會武功嗎?"收回自己的眼神後,我邊吃邊裝作無心地問道。
"不會。"他回答得很快,也很肯定。
"你會輕功嗎?"
"不會。"
"那太好了,那我就可以進入主題了!"我拿起絹帕擦擦嘴,鬼鬼地衝他一笑。
"你倒是直截了當。"他抬起眼,看了我片刻,嘴角帶笑非常率性地說道,好像我們談的不是什麼朝廷與夜山的國家大事,而是烤魚是如何烤成之類的閑聊。
"我比較喜歡你稱這為……直率!"我凝笑挑挑眉,和這種率性的人談話會覺得整個人都舒服,仿佛世界上一下子沒了那些暗藏的陰謀詭計。
聽我這樣說,他眼裏又閃過一絲詫異,接著又坦然地笑起來:"沒想到夜山這麼偏僻的地方也有龍小姐這種人間仙子存在。"
"你很喜歡恭維人嗎?"
"我比較喜歡你稱這為……誠實!"他學著我剛才的語氣挑眉一笑。
看他吃完烤魚,我把絹帕遞給他,然後站起來一本正經說道:"就一件事,你能不能任憑夜山大王擺布,如果不能,就是死路一條。"
他偏頭想了想,然後假裝認真地說道:"我似乎比較喜歡活著。"
我怔在那兒愣了幾秒,接著和他一起大笑起來:"我雖不知世人如何,但像你這般率性坦然的人怕是世間少有。"
"彼此彼此!"他還是輕笑著,笑容裏透著我不曾見過的坦然和豪爽,和紫衣爹爹那種粗獷是不同的,他的那份爽朗透著股與眾不同的安靜。
"水若翰,我先帶你去見大王。"我拉著他站起來,他先是一顫,然後笑著任我拉走,我不禁找些話題說道,"你可真沒勁,我本來準備了十八般刑具對付你的,可現在一個都用不著了。"
"如此說來,真是若翰的不是。要不然若翰裝一回大俠,寧死不屈?"他認真地向我躬了躬腰,我笑起來,看他那副畢恭畢敬的模樣,當真是直率極了。
"你是第一個讓我覺得很慶幸能夠結識到的朋友!"我忍不住感慨出心底的想法。
"我覺得你也是。"他說到這兒,突然拿出剛才我給他擦嘴的絹帕放於鼻前細聞了聞,眼角故作色迷迷的眼神,說道,"這條手帕就當是龍小姐給若翰的贈禮……"
古代似乎都有閨中女子贈帕定情的故事,看他一臉故意裝出的色相,我卻一點都不反感,反倒還覺得他的臉透著一絲清美、率氣。
我不禁要捉弄他,於是一把抓過那條絹帕,也色迷迷地放到鼻前一嗅,說道:"這是剛才那小侍從的絹帕,他常愛繡這些……你若喜歡要多少有多少,更重要的就是那小侍從還尚在&39;閨&39;中哦!哈哈……"說完怕他氣得升天,把我抓起來毒打一頓,我連忙飛快地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