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朗月的笑意越發明顯,好像打贏了一場仗。
"朗月,我口渴,去拿些蓮子湯來。"
躺在床上的夜鎖用著幾乎撒嬌的語氣說道,聽得我骨頭一陣酥麻,真不像平時那個邪魅冷淡的夜山大王。
"好,我這就去,你乖乖躺著,不要亂動哦。"朗月欣喜地說道,然後抬眼有些敏銳地盯了盯我,俯身在夜鎖的唇上深深印了一吻,像是宣告些什麼,才衝我挑釁地笑著走出去。
我不禁想起那天夜鎖那個突如其來的霸道之吻,頓覺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我也走了。"
我也急欲離去,自從那天被吻之後,我不敢再和他獨處一室,生怕他又做出什麼越軌的舉動,眼下,我又搞不懂自己的心思,隻想逃避著某些沒有戳破的東西。
"龍兒……"床上的人撐著床坐了起來,低吟地喚了我一聲,臉上的愧疚之情表露無疑,遲疑須臾,緩緩說道,"對不起。"
我聽得一震,手不自覺地緊抓住衣擺,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才道:"你沒有對不起我,我沒有朗月那種不顧一切的愛。我希望你好好待朗月,就算是虛情假意,也讓她擁有一段回憶。"
我盡量故作漠然地說道,正要提步離開,一條身影已經攔截在我麵前,下一秒,我又被禁錮在他的懷抱中。
哎,千佐塔醫術果然是天下難尋,這麼厲害的毒一月未滿,夜鎖就已經能飛來飛去了……
"夜……大王,朗月的蓮子湯……"我試著想要提醒他是個有婦之夫。
"隻有你才是我的藥!"他緊緊抱著我,聲音中有絲痛苦的顫抖。
"可你是朗月的藥……"我苦笑地說道,任由他抱著,反正也沒那個本事抽出來。
我想哪天應該去學點防身的武功,不然我老是被他這麼突然襲擊,心髒也該受不了了。
"一定要牽扯到朗月嗎?"
他驀地放開我,語氣中帶著一股徹骨的寒意。
怎麼可以牽扯不到,她是他的妻子……
我故作鎮定地迎上他的視線,笑了起來:"我可不想做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會被社會輿論譴責的。"
"那如果隻有我們兩個人呢?"他咄咄相逼地問道,白霧般的眼瞳透著一股幾近絕望的光芒。
這回我沒逃避,認真地想了想,直言道:"隻有兩個人,就去浪跡天涯、闖蕩江湖呀!當然前提是沒有朗月、沒有夜山、沒有朝廷、沒有夜山向平原擴張的意圖、沒有你這個大王……嗬嗬,好像還蠻多的,沒辦法,看樣子我們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
如果他幹幹脆脆地回答願意,我可能真會被感動,放開所有一切什麼都不管和他在一起,所謂浪跡天涯隻是另外一說罷了。
不過可惜,那一瞬間,他躊躇了,接連倒退兩步,眼裏那抹愕然再明顯不過。比起他口中的愛,他更喜歡夜山,更喜歡把夜山的版圖外擴……
真不明白,為什麼想娶我的人都那麼喜歡政治、那麼喜歡耍陰謀?流玉當年即是如此,現在的夜鎖也一樣。
他怔怔地看著我沒再說話。
我低下頭,轉過身疾步走了出去,心中警告自己:
隻是隨便說說的,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他的反應對我一點都不重要、不重要……